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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食咒 作者:蟋与蝉
内容简介
本文将带你进入厨子的黑暗世界。
  我叫田不二,是一个厨子。
  在我当厨子的第一天,我的师父就告诉了我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乱吃的,特别是饭店里的野味,更是不要轻易碰触。
  我的一个对头也告诫过我,这个世界上,有两处地方最接近于地狱。一个,是战场,另一个就是厨房。因为战场能看见人的各种死法,而厨房,则能看见各种生物的各种死法。
第一章 :参军
  我叫田不二,是一个厨子。
  在我当厨子的第一天,我的师父就告诉了我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乱吃的,特别是饭店里的野味,更是不要轻易碰触。
  我的一个对头也告诫过我,这个世界上,有两处地方最接近于地狱。一个,是战场,另一个就是厨房。因为战场能看见人的各种死法,而厨房,则能看见各种生物的各种死法。
  在那些看似美味的食物背后,食客永远不会知道有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和凄惨的故事。
  再后来,随着我阅历的丰富,慢慢的明白了更多的道理,也明白了许多厨师圈中难以启齿的“隐晦”和“禁忌”。更知道了有些东西,看似美味,却会要了人命,有些东西,看似要命,却可以救人的性命。
  再以后,这个行当我越来越不懂了。从地沟油到果子狸,从死耗子到人胎盘。似乎这几年以来,大家吃的东西越来越邪乎,越来越怪异。
  所以,我决定斗胆把发生在我饭店和朋友们身上的故事告诉大家,为的就是告诉大家,在吃东西的时候千万小心,因为你吃下去的东西不光能填跑肚子,一不小心,还会招来一些你绝对不会喜欢的“奇遇”。
  ......
  我的故事,得从我当年“拜师学艺”的时候讲起。
  其实,说起来也非常幸运,我当年学厨艺的地方,可不是什么蓝翔,新东方一类的烹饪学校,而是我们中国最有名,最讲良心的“大食堂”——部队炊事班。
  我小的时候,学习不好,在加上家里都是种田的农民,没什么见识,认为现在那么多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读书看来没什么出息。
  所以高中刚毕业,家里就借着我二叔在县武装部的关系,打发我参军当兵去了。
  临走前,母亲给了我一千块钱,父亲则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不混出个人样来,就别回来见我。”
  就这样,我和同村的九个青年一起,坐上了开往军营的列车,从老家河北一路来到大西南的贵州。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对军营的向往,加入了人民子弟兵的大家庭。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当兵的日子,远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说起来惭愧,新兵集训后,因为我身体素质较差,导致我各项指标全部垫底,所以最后,我成了各兵种挑剩下的“人才”,不得不离开了同乡的朋友,被分到了连队战备任务最轻的炊事班里。
  我眼看着自己的同村朋友都扛起了钢枪,只有自己拿起了饭勺,心理上的落差悄然而生。
  也因此,背着思想包袱的我,在炊事班的工作态度非常消极,连队和班级安排的活动也不怎么参与,甚至有时候还犯孩子脾气,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来。
  现在想想,如果当年照这样下去,我最多也就是在炊事班当闲差,混完两年的义务兵,然后悄无声息的回家继续种地,了却残生了吧。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自暴自弃的时候,一件突然发生在我身上的“危机”,却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和消极的态度。
  也因为那件事情,从此之后,我因祸得福,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和目标。
  那是我在部队过第一个春节的故事。
  有一天,我们团里忽然来了个几十位男女,那些穿着怪异,似乎是在为什么人披麻戴孝,他们中男女老少皆有,听口音更是南北方大杂烩,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聚集在一起,一上来就拉着条幅,神色凝重的直奔团部而去。
  我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其中有几个人抱着还骨灰坛子......
  当时我十分纳闷,因为最近部队里没有战备任务,也没参加过抢险救灾,这些突然出现的“军属”和骨灰,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后来,我从战友们那里得知,这些骨灰是抗日战争时我们连的失踪老兵,因为种种原因,遗骨最近才偶然找到,清理遗体时,人们从其中一位烈士的上衣口袋中发现了所在部队的番号和姓名,正是我们连队的老前辈们。
  再后来,这些烈士的后人就集体找到了部队,希望部队能妥善处置烈士的遗骨,为这些曾经被遗忘的烈士恢复名分和荣誉。
  这件事情在当时引起了轰动,甚至惊动了军部领导。在军区首脑的亲自批示下,师长亲自接见了这些军烈属们。并表示一定妥善处理烈士遗骨,树碑立传。
  那一年的春节,在师部领导的批示下,我们和军烈属一起,高高兴兴的过了一个难忘的除夕。
  而那个除夕夜,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既然过春节,自然少不了年夜饭。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是我们炊事班还是按时保证了连队,特别是军烈属们的伙食,而且对军属进行了适当的照顾。
  在当时,给军烈属制定的伙食标准非常之高,除了标准的四菜一汤外,连领导还特别吩咐我们炊事班长,要为每一桌多准备一条鲈鱼,一瓶酒。
  当年,领导我们的炊事班的班长叫赵海鹏,山东鲁南人,是个个子不高的老兵。因为班长当兵的时间很长,所以我们习惯性的叫他“老班长”。
  接到命令之后,老班长当即布置了任务,吩咐我和一个叫赵宏的战友处理买来的新鲜鲈鱼。
  所谓处理鲈鱼,无非就是去鳞,拔鳃,一类的前期工序。
  之后,老班长照例会来接手,切片,腌制,装盘,上锅。等他做好“清蒸鲈鱼”这最后一道主菜之后,我们两个小兵,就可以“解放”了。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那五条特地为军烈属准备的上好鲈鱼由老班长亲自检查了一下,一一确认无误后很快就进了蒸锅。
  在蒸锅香喷喷的的蒸汽中,一向不太合群的我也健谈了起来,我们和老班长在大年的欢快气氛中少见的聊起了家常。
  就这样,我们守在火边,闻着那鱼锅中热乎乎的蒸汽味道,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咽着涂抹。
  眼看着最后一道菜即将大功告成,我有一种备受煎熬的感觉。
  那种煎熬现在想起来,既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难得的军旅体验,他浸透着浓浓的战友之情。
  当老班长掀起蒸锅的盖子时,我和赵宏都抢着去端那锅盖里的鲈鱼,两个人都盼着早点结束这熬人的任务,和战友们开瓶庆祝一番。
  可是,就在我们兴高采烈的端出那一尾尾肥硕的鲈鱼时,老班长却突然给我们泼了一瓢冷水!
  “这鱼不对!”他喊道。
  老班长看着我手里的鱼,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突然变得黑紫,他伸手制止了我们端盘上菜的举动。
  随后,老班再次长低头,仔细凝视着我和赵宏手里的鲈鱼,好半天都不说话。
  当时,我被老班长搞得莫名其妙,不由心想,这鱼有啥问题吗?也没坏呀!片的不好看?可谁会在乎这些呢.......
  就在我胡乱猜测的时候,老班长突然叹了口气,指着我手里的鲈鱼道:“小田,你手里的鱼不能给人吃了。拿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
  “啥?”我睁圆了眼睛看着老班长,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这一尾鲈鱼可是连队为了招待烈属,特地从地方市场上买的。钱到不是问题,关键是一共只有五尾。一条不能吃了,就意味着一桌子的军烈属少了一道压轴的主菜。
  这个时候,同样没听懂老班长意思的赵宏也不解道:“老班长!这鱼没坏呀!入锅之前您也检查过,新鲜的。”
  可这个时候,老班长丝毫没有改变自己判断的意思,摇了摇手道:“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条鱼就是不能吃了。吃了,会出大问题的!”
  “啥问题?”我和赵宏同时质问道。倒不是我们爱刨根问底,而是我们实在是不能理解。
  况且,平白无故少了一条鱼。和连长怎么交代呢?
  “傻孩子!”老班长见我们两个固执的样子,当时又急又气的笑了声,然后摸着我们的头,指着我们手里的两条鲈鱼道:“你们仔细看看,小田手里的鱼,和平常的鱼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我纳闷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鱼,又看了看赵宏的,然后又和锅里的几条做了对比。
  很快,我发现了自己手里的鱼有蹊跷,甚至诡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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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鱼
  对比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手里的鲈鱼,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问题,出在那条鱼的眼睛上。
  在老班长的提示下,我把手里的鱼仔细的和另外的四条鱼对比过,突然发现我那条鱼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尤其是那鱼的两颗“瞳仁”,更是红的慎人,就像是两盏亮悠悠的红色小灯一样,又像是传说中红色的丹药。
  生活经验告诉我,不管是什么颜色品种的鱼,等到烧熟上盘之后,眼睛的颜色都会变成漂亮的的奶白色。这红色的眼睛珠子,我到真是头一回见到。
  当时,我并不了解这意味着什么,所以也只能伸出手来,指着那鱼的眼睛珠子,对老班长打呵呵道:“这眼睛珠子红的怪慎人的,要不……我把那眼睛挖出来,再端上去?没人看得出来!”
  “哎!”老班长一听我的小九九,就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当时,他挥手冲我说道:“小田,鱼眼蒸熟了之后还泛血光.....你明白这是啥意思么?”
  面对着老班长的质问,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道:“不懂......班长,您和我讲讲呗。”
  “对呀!这鱼眼睛红了,为啥就不能吃了?”在我旁边的赵宏也同时附合道,并和我一样,用期待的眼光等待着老班长的解答。
  老班长的回答,却让我们两个目瞪口呆,甚至莫名所以。
  老班告诉我们:“小田……有些话,不是我这个当兵的该说的,别让我犯错误……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别问这么多。”
  老班长的话,语气越来越硬,到最后,已经成了典型的命令口吻。
  原本除夕夜那欢快的氛围,也因为老班长的回答而彻底僵窒了。
  我和赵宏交换了一下颜色,突然感觉到了这件事的严肃性和诡异性。而且领导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们自然也不能在执拗什么。
  在复杂的心情中,我点了点头。但是内心里却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只是想,这条鱼没了,连长那里无法交待,再从新做一条鱼,又要费好半天的时间。
  这时候,老班长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他指着炊事班的后门道:“你们俩个一起去,扔完鱼就去吃饭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没有鲈鱼,不还有鲤鱼吗?回头连长询问起来,我负责。啊!还有……”
  老班长说到这里时,忽然压低了声音,特别嘱咐道:“这条鱼不要随便乱扔,更别埋在营区。扔远点,拿到后山靶场,挖一个三尺深的坑。别把那些‘黑面郎’招来!……”
  “啊?”我一脸失望的应声道。并对老班长最后的吩咐感到由衷的崩溃。
  所谓的‘黑面郎’,就是指野猪。
  当时我们军营的驻地,是在贵州的群山之中,除了南边的公路,三面都是长满毛竹的山峦。因为环境不错,所以那林子里偶尔会有金猫野猪穿过。个别胆大的,甚至会跑到军营里来偷菜吃。
  因此,我们处理这些腥味大的食用垃圾时,都是要远离营房的,为的就是防止把那些野猪引来。
  老班长的吩咐本来无可厚非,可关键的问题是,今天是除夕呀!谁会大年夜的,跑靶场去呢?
  况且,靶场那个地方可不“干净”!
  我听老兵和山民说过,那营房后的靶场,解放前就是个乱坟岗子,****时还枪毙过反革命!别说晚上,就是白天,我们都绕开走。这新年夜让我去那里一趟,想想就头痛!
  其实现在想想,当年自己对黑夜的顾虑,与其说是“恐惧”还不如说是一种心理上的不平衡吧。不过,心里嘀咕归嘀咕,既然班长下了命令,我们两个人也就只能完成了。
  军队就是这样,正所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条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毕竟是当兵的,没那么多叽叽歪歪的事情,怕不怕,都得完成任务。
  再后来,我和赵宏按照老班长的吩咐,拿着工兵铲去了靶场。
  从炊事班到后山靶场,有将近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我和赵宏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迈不开腿了。
  在饥饿和疲倦的双重夹击下,我和赵宏两个新兵已经没了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斗志。而且在大年夜的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更是加速消磨了我们两个人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