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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我简单包扎过的伤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用嘴“挑”开了。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伤口。
  我被这异常的触感搞的心中发毛,那可是我自己的伤口呀!这种第一时间传导过来的凉麻异感,简直就和挠我心脏般触动着我每一根神经。
  王吼叫我别动,可我现在根本就做不到呀!
  谁会在有一个未知生物舔自己伤口的时候,还能淡定的?
  于是,我还是转过了头……
  我看见,在我肩膀伤口处的......是一条白食蛊蛇。
  一条半尺长的“大蛇”。
  那蛇绝不是刚孵化出来的,它浑身湿乎乎的,除了细长的身体和头部吐出来的芯子以外,我看不出任何蛇类的特征。说实话,我怎么看它怎么像一只脱离了身体的舌头。
  那蛇正在贪婪的****着我的血液。它缓缓的张开嘴,露出一排排尖尖的,芝麻大小的牙齿,一点儿点儿的撕开包扎,掀起我已经结痂的伤口。
  我突然意识到,这货似乎想从伤口......进入我的身体里呀!
  当头脑里出现这个恶心的想法之后,我再也没能忍住,立时出于本能“啊!”的叫了一声。
  可这一声,却引来了更坏的事情。
  我的叫喊,立刻惊到了那条那蛇,它突然调转了贪食的方向,将头迅速的瞄准了我的脑袋。
  那蛇张大了嘴,不断的吐出蛇信子来,冲我发出“呲呲”的威胁和警告。
  我看着那粉红色的玩意,浑身立起鸡皮疙瘩。
  我突然感觉到,这东西离我太近了,也不知道有毒没毒,不过有一点儿我却知道!此时我的手根本就不能动,更不能抓它。
  因为它就在我的肩膀上,而且是带伤的膀子,只要把这货惹毛了,它就会立刻钻进我的伤口或者口腔,那哥们......就算是种蛊了。
  这“种蛊”的下场,只要回想一下贤红叶的暴食症,在低头看看白老板的断脖子,就足够让人畏惧如虎的。
  不能动呀!动了,必死无疑。
  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王吼身上。
  而这个时候的王吼,也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他缓缓的伸出手来,向我肩头的方向慢慢移动着。我知道,他也害怕惊动了那条蛇,怕那蛇一个机灵,就钻进我的伤口或者口腔里去。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空气里弥散着紧张的气息,紧张到让我几乎窒息。
  我一动不动,任凭汗水打透外套。
  当王吼移动到距离我和蛇不到三厘米的时候。其实也不过过了五六秒左右,但这五六秒,却算的上我一生中最长的几秒中。
  每一秒,都称得上扣人心弦,太瘆的慌了。
  王吼略一拿捏后猛的发力,一把抓住了蛇高跷的头颅。
  蛇晃动着身躯,把一张“血盆小口”,不甘心的冲我的方向撕咬着,不过却没有任何威胁了。
  “哎呦~我去!”我吐出了胸腔里积聚的浊气,同时咒骂这条“吃人”不眨眼的小畜生道:“你丫算个屁,你娘都奈何不了我,你还敢刷单!”
  说着话,我回身看着王吼,一脸的感激之色呀!一脸的劫后余生呀......突然都变成面如死灰了。
  王吼看着我忽然变成灰白的脸色,一边摔死那条蛊蛇,一边不由的诧异问我道:“不二,咋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呀?!”
  “别动!千万别再动了......”我命令他道。
  之所以我这么说,是因为在他的肩膀上......爬着至少五条粉嘟嘟的“舌头”。

第三十七章 :挑黄瓜灯
  王吼肩膀上那些粉腻腻的东西,看得我心里一阵发麻。
  现在的情况非常麻烦,他王吼同样不能随便晃动,要不然惊到那蛇,给他来个“七窍并入”可不好玩。
  不过好在于王吼的膀子上没有伤口,那些蛇似乎视力也不怎么样,故而蛇们一时也没能找到“突破口”,只全都直楞着身体吐出红信,不断嗅着王吼的味道,好像是在伺机待发。
  我拧眉看着一切,立刻摆出姿势,右手瑞士军刀,左手手机照明,往王吼那里走去……
  接近王吼的速度,那是慢的不能在慢。
  王吼也不敢动弹,更不敢说话,他只能干张着嘴不断重复着一个口型。
  他“说”了几遍之后,我立刻理解了,他说的话是“挑黄瓜灯”。
  这家伙……他居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所谓的“挑黄瓜灯”,是我当兵时,曾经掌握的一个用刀的绝活。
  之所以我能掌握这本事,也和他王吼的“鞭策”全然分不开。
  那时候,因为我身体素质不好,在加上炊事班作息时间等客观原因,除了最基本的“军体拳”以外,几乎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整体军事素质,更是不敢恭维。
  这种情况,直到我得到这王吼打赌输给我的瑞士军刀开始,才开始有了改变。
  那年,他打赌输给我这东西之后,非常不服气,毕竟年轻人,都是较劲的时候,而且堂堂一个侦察兵代理排长,也拉不下脸来。
  所以,当时他虽然教会了我以小博大的“匕首拳(反抽匕首搏击术…)”,可是却也给我撂下了一句狠话:
  “你小子,这辈子也不是耍刀的料!这好玩意给了你,纯粹是老驴吃人参,糟践东西!”
  ****的当年敢这么说我,还敢说一个厨子不是用刀的,完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我自然不服气呀!还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掌握这一套拿手的绝活,超过他王吼,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我努起了干劲,不惜一切的练习着这一套绝活,日练夜练,甚至睡觉也练,在我辛勤汗水的浇灌之下,终于……还是练不成呀!
  我可是郁闷的可以。
  之所以练习不成,倒不是我学不会那几招破刀法,而是因为我和他王吼比,在力度和精确度上相差太多了。简直天上地下的差别呀!
  而且,我完全明白,这种瑞士军刀本身就小,如果一刀出手,不能力度拿捏的快速准确,一招制敌的话,学和没学没什么差别。
  可毕竟我不是科班出身,又没有王吼连武的底子,故而一直不得其中要领,想去问王吼,又拉不下这个脸来,所以一时间搞得自己十分郁闷!
  关键时刻,还是老班长给我支了一招,才解决了我心中的难题。
  老班长了解我的情况之后,很快就帮我找到了个中原因。
  他告诉我说,之所以我不能很好的使用这套刀法,纯粹是因为我手上的爆发力不够,手腕的灵活度也不够。而且我的训练方式和工作安排有冲突,故而像我以前那样一味的蛮练下去,并没有什么好处。
  最后,老班长建议我,让我把训练和炊事班的工作有机结合起来,一边加强臂力训练,同时循序渐进,用身边的东西来训练自己用刀的精确度。
  老班长还特地提醒我说:“触类旁通,你一个厨子,摸刀的机会可比他们侦察兵还多,只要掌握了正确方法,就肯定能在这刀案上搞出一番名堂来。”
  老班长的话,自然是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于是,我按照老班长的提点,改变了训练的方式,把自己的工作与训练进行了有机的结合。利用切菜,花刀等机会训练自己的臂力和准确度,还试着用身边力所能及的食材,进行加强训练。
  因为找对了路子,我后来果然进展神速。大概半年之后,我就敢对王吼这孙子郑重宣布道:“老子的‘神功’大成了!而且还自己悟出了一招‘挑黄瓜灯’的本事!”
  可什么叫挑黄瓜灯呢?
  其实说简单一点儿,就是把五六根长短不一,顶花带刺的黄瓜从中间横刀切开,瓜屁黄花朝上,直愣愣的立在案板上,我只看一眼,只挥一刀!就能把至少五根黄瓜屁股上的小黄花全切下来。
  整个过程,黄瓜不倒,花灯必灭!
  当年炼成这套“刀法”之后,我在连,乃至团里都风光了一阵,经常被人拉到各大炊事班,卫生队乃至随军家属院进行表演。最多的一回,我甚至一刀挑落过七颗黄瓜上的“花灯”,每次都能迎来一阵阵叫好的喝彩声,那风光的样子,现在想想……好像完全是在耍猴呀?!
  这都是后话了,可在当时,我感觉自己还是很牛的,毕竟这是自己悟出来的“必杀”,每次使用,都有一种小时候玩电子游戏,放大招反败为胜的爽快感觉。
  而且,我坚信自己的本事绝对不是花架子,是上阵杀敌的杀手锏,隐隐间也有了想凭借这本事叱咤疆场的想法。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却是,我在军队里历练了好长时间的绝活,在军旅中却一次都没实战检验过。可就在我退伍做多年以后,却有了施展一番的必要。
  眼下他王吼,还全指望我这一套本事去救他呢。
  我收回思绪后,拿手机往王吼肩膀照去,先看清了王吼肩膀上的情况。心里略微有些嘀咕。
  此时此刻,他膀子上的蛇,左侧两只,右侧三只,全都直楞着身子微微摇晃着,似乎随时准备进攻。
  那场面,乍一看和当年我表演时用的黄瓜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只不过中间隔开了王吼的脑袋。
  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轻举妄动。
  这倒不是我对自己的技艺没什么信心,正所谓“身死神犹在”。况且我的本事是来源,变形于我的刀案功夫,我还当着厨子呢,这一刀劈下去,砍断五六个黄瓜灯的准确,我还是有的。
  但关键问题是,那些蛇头居然还左右晃动,这是怎么个意思?!跳摇摆舞呢?
  这种情况,可是新鲜了哈。
  我以前挑开的黄瓜,那都是固定在面案上的,这能晃动的目标,哥们到真是头一回遇见,心里难免有点发毛啊。
  也因此,我手里拿着刀子,迟迟的没有行动,心里更是在犹豫中,不断计算和思考着这一刀切下去的方位和路线,唯恐出现一丝差池。
  然而,那蛇却没给我多少时间。
  我不动,也得动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吼双肩上的恶心“舌头”似乎锁定了进攻的目标,它们如商量好的一般,突然“搜”的一声,对王吼的脑袋发起了无情的进攻!
  距离王吼最近的那两个蛇脑袋,就径直往他洗衣机的耳朵里窜了过去。
  它们的速度快如脱弦!而我的速度,疾如闪电!
  完全是出于本能,我绷紧的神经“啪”的一声打开了,紧接着,我根本就没有思考,完全是凭借本能反应,用满力把手里的刀子斜着划了出去!
  刀子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路径过后,每一条蛇的脑袋,都被我准确的削去了一半。
  那五天蛇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也没流出多少血液,卷曲舞动着身子,就从王吼的肩膀上一点点滑落了下去。
  “我去~!”我和王吼同时出了口寒气,都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王吼半恭维的对我说道:“不二呀!你身手不减当年呀!你知不知道刚才刀划过我嗓子眼的时候,我心脏都差点出来,我真怕你一个不小心,给我来个同归于尽呐!”
  这个时候的我,心里可没有丝毫得意,恰恰相反。我此刻回想起刚才那一刀的情景,心里的后怕居然不可抑制的翻涌到身上,直让我浑身微颤。
  我只好先回敬以苍白的笑容,紧接着暗暗抑制住自己无奈的颤抖。
  我本来不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这机会非常难得呀!
  我好不容易露一回脸,怎么说也得装装逼呀!要不然,不就对不起他王吼当年对我的冷颤热讽了不是。
  所以,我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还是回过头,上来就对王吼吹道:“小子!记住了,这玩刀还得是厨子。你丫前几年孝敬哥们的宝刀,这次派上用场了吧?以后呀,后……你后边!”
  我说道一半上,眼睛珠子突然直了。盯着他王吼的背后,颤声问王吼道:“……后边,你看看那是什么呀?”
  我在王吼的背后边,又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黑灰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