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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

  对此,阿猫呵呵一笑,自信的冲我摆了摆手道:“田老兵!这个你不用操心帕,我们在泰国没少吃它帕,有方法的啦.......”
  说着话,阿狗把它掏洞的刀子拿给我看,冲我炫耀般展示着他制服穿山甲的“宝贝”。
  ;那是一把带“血勾”的刀子,那刀子又细又长,在尖端部分开出了一个倒钩一般的反刃,看着我心里非常膈应。
  我忽然明白,这阿狗和阿猫要干什么了。
  穿山甲善于打洞,速度极慢,但它御敌有两大法宝,一个是遁土盗洞的本领,另一个便是如刺猬一般缩成一团的技巧。
  有些聪明的穿山甲会将两者结合起来,它们往往先找一个洞钻进去,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用坚硬而平滑的背板抵住洞口,不让捕食者进来。
  那洞口本身就小,穿山甲的背板又硬,在自然界里,很少有东西能穿透甲壳和土洞的双重保护,将穿山甲从洞穴里揪出来。
  但遗憾的是,这样的做法却不能抵御住人的进攻。更不能抵御住阿猫的“反勾刀”。
  那代反勾的刀子一旦扎进穿山甲的身体,在反手一拧,就会像插虾球一般将穿山甲连皮带肉从洞穴里拖出来,而且最大程度保存穿山甲甲壳的完好,甲壳虽然不能吃,但毕竟是一味珍贵的药材。
  说实话,阿狗的这个宝贝损到家了,带着反勾刀的匕首插进身体,还要拧一下,想想的有多疼,最重要的是这穿山甲和先前的大蛇完全不一样,后者是想要我们的命,不得不杀死它,这穿山甲就比较无辜了,仅仅是因为好吃,便惹了这么大的罪过!
  哎,万物生来皆是罪,只有苍天最无情呀!
  我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勾,心里一软,便想替无辜的穿山甲说几句好话,让这小畜生免受盘中之灾。
  但遗憾的是,阿狗的动作太快了一点,还没等我开口,这个比猴子还灵的泰国人突然便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他刚刚挖出一些混凝土块的洞穴里去。
  “噗嗤”的一声过后,一丝血腥的味道从洞口里扩散开来。

第十七章 :林大少爷
  阿狗的本事一般,身手也很一般,但这抓穿山甲的想法到真是一流,他这手里的倒钩刀子一出手,便和闪电一般击穿了洞里的穿山甲,还发出尖锐的破骨之声。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出现这样的事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最可怕的是这阿狗还一脸贱笑的冲我点头道:“田老兵帕,你会制作……”
  “做个屁!我告诉你们,这次和上次完全不一样!要吃你们哥俩自己来,我可不想跟着掺和。”
  说完话,我没好气的站直身子,只冷眼旁观他们俩接下来的表现。
  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他们杀了只穿山甲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让他们气的。
  昨天晚上大家可是三令五申过的,这地方比较诡异,不能胡乱碰触吃喝,可无奈人家根本就不听,现在闹到这个地步换谁谁不生气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步话机突然响了,是王吼打来的电话。
  我不想看接下来血腥的一幕,故而接起电话,转过身去,安心和王吼讨论起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时候,步话机那边的王吼非常兴奋,他以一种难以抑制的口气对我说道:“老田,你们下山来吧,金羊毛说他找到所谓的“血井”了。”
  血井是黑兰伯城地下部分的入口,在赵功的手札里,他的蛊婆媳妇正是通过那里进入黑兰伯城核心的。找到拴着铁链子的血井,也就等于找到了进一步深入黑兰伯城秘密的入口。
  不管74工程,还是老十九,他们都想找到的入口,却被我们找到了,这多少有一些讽刺的意味。
  挂掉步话机之后,我不敢怠慢,急忙向贤红叶和林少松汇报了情况,不出所料的,大小姐非常高兴,也燃起了她从新“战斗”的信心。
  于是,我们顺少路走了下去,离开了这近乎毫无发现的山顶建筑群。
  临走时,我特地看了阿狗阿猫兄弟一眼,只见阿狗扛着一块血淋淋的“肉”蹦蹦跳跳的从那一片杂草丛中走了出来,可能兴奋的太紧了一些,一路上连咳带跑的,满面都是汗,精神状态也说不出的不正常。
  以前在中缅边境演习时,我们副连长特地和大家说过,东南亚的人自由散漫贯了,就连军队都不怎么听指挥,边防军和警察更是烂的可以,放在国内,只能以“兵痞”来形容,有的时候为了维持士气,那些军队甚至会在执行任务前集体组织聚餐甚至“嫖(和谐)妓”。
  过去听见那些话,虽然感觉稀奇,但从没当真过,不过今天在这阿狗阿猫兄弟身上,我还真是看出了这些的端倪。
  一路走来,嬉皮笑脸,见到吃的走不动道,看见好东西两眼发直,我是彻底服气了,这样的人都能在泰北当“森林警察”,也足见那个地方乱成什么样子。
  虽然对他们俩的行为越发不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自己都感觉没什么问题,别人又怎么能治理好呢。
  不听好话,自生自灭吧。
  不过不和他们说,并不代表我没有意见,于是我还是找到他们的“主子”林大少爷,拍打着他的肩膀就问道:“我说少爷,他们吃二级保护动物,你管不管?”
  林少爷回头看了一眼他不成才的手下,连连摇头说法语,但他似乎也没什么办法,于是在嘀咕了半天之后,无奈表示说他回去之后就教训这俩家伙,一定下不为例,要是在乱吃,就扣工钱。
  我看着这个有几分书卷气,又有几分冒险精神的“法日双料”假洋鬼子,突然对他有了那么一丝兴趣,便在他说完话之后默默的在林大少背后打量起来。
  说实话,林大少这个人言谈举止还算可以,除了钱多的没地烧,话贱的想挨打之外,我还真找不到他特别的缺点,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一路下来,他出奇的本分,也没有对贤红叶毛手毛脚的,倒是颇显君子风度。
  看着他下山的蹦跳背影,我的眼光渐渐的落在了他的腿上。
  这位林少爷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缺点就是腿脚不太好,他走平路时腿就有些跛,上下山的过程更为明显一些。
  每走一步路,林少爷的腿和肩膀便一拐一掂,虽然这很轻微的伤残几乎不影响他的行动,但让我看在眼里,替他揪心之余也多少有些好奇。
  盘山路间,当我和他走的距离有些拉进的时候,我拍拍林少松的肩,纯粹处于好奇道:“我说林少爷,你腿不要紧吧?要不要歇会?”
  面对我的好意,林少松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过激,他扭过身子,狠狠的楞了我一眼,那眼神如刀,直扎的我心中一阵冷颤。
  我立刻意识到,我的话可能在不经意间刺痛到了这个男人某根敏感的神经。
  面对着有些尴尬的场面,林少松迅速收敛了眼神,他又恢复常态,摇了摇头道:“没事,不影响行动!您不用为我担心。”
  说话间,林少松又抬手指了指走在我们前方的贤红叶道:“倒是贤小姐,我很担心她在这样高强度的野外,能不能继续保持健康。”
  “她?”我抬头,看了一眼,在前面小心下山的贤红叶,不由的笑了笑。
  贤大小姐是我见过的富二代中最具有折腾尽的,人家不是金丝雀,是钢丝绳,不过我知道她这也是刻意磨练的结果。
  贤红叶并不是没有机会享受,她待在一个县城里做国企的基层主管也不是不问家里的“事业”。
  我知道,贤大小姐在历练自己,让自己有能力接手贤家的产业,而且贤红叶面对她日本后妈牙海楠子。地位和竞争的压力都很大。
  她并不是在厌倦或逃避,而是在积蓄力量和准备,早晚有一天,她会从我们那个小县城离开,去更大的天地间发挥和闯荡。
  我想到此处,不禁有些伤感,同时半自嘲的说道:“......君子居易以俟命,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我恍然感觉到,或许这一次出来,是我们和贤红叶最后的缘分了。

第十八章 :血井入口
  下山的时候,林少松闲谈间告诉我说,为了找到贤红叶的爷爷贤云渡,他千辛万苦组织了这次探险,还特地花了十万欧元请了=金羊毛这只“眼睛”助阵。
  我点点头,告诉他这钱花的挺值,而且说实话,金羊毛这样的“实用技术专家”是巴图鲁这样的“套马汉子”完全比不了的,而在我们回去之后,金羊毛又接连用沉甸甸的成果向我们展示,他值十万欧元这个价钱。
  回到汽车附近后,王吼从车里拿出炸药和电镐,先行带着我们来到了那黑兰伯城的山崖下去找血井。
  随着大家越来越接近那山崖,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本看上去刀削斧劈的耸立山崖上,也还是有许多不为所知的细节的。
  我接近之后,就先在那大崖上下发现了数不清的“孔洞”。
  说是孔洞其实也不正确,因为那些在山壁上的小孔很浅,也只有拳头大小,有的成圆形,有的成正方形,以我的目测,最深的也不过十几厘米,最浅的也只是一个有粗浅轮廓的槽而已。
  整个来看,那些山崖石壁上的凹槽排列成一定的规律,绝不是胡乱开凿出来的,但具体是什么样的规律,我就一点不懂了。
  这个时候,贤红叶也注意到了那些山崖上的孔洞,她抬起头,举目望了一会儿之后,便低下头对我说道:“那些凹槽是栈道的遗迹,看来这山崖上以前是有路的。后来可能毁于战火。”
  贤红叶告诉我说,栈道是中国古代建筑的奇迹之一,它们临空开凿在悬崖石壁上,是古代版的“穿山公路”。
  在云贵及四川地区,栈道和栈道遗迹非常多,自三国以来,历代统治者为了行军运输进退方便,都修建或毁坏过无数的栈道,而战火,也往往是栈道存费的最大原因。
  当然,对于黑兰伯城下的这一段栈道遗存,贤红叶感觉没那么简单,而且从石刻雕凿的情况来看,这段栈道并没有修完,显然黑兰伯城当年发生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才让这里的先民不得不放弃了继续修建下去的念头。
  和74工程一样,这里也是一个半拉子的废弃工程。
  当然,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的结果,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期待在接下来的血井中发现更多的秘密。
  说话间,我们已经跟着王吼走到黑兰伯城山崖的最下方,在那里,高耸的山脉一眼看不见顶,仿佛即将倾倒的巨墙一般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走到这堵墙的最下侧时,我们看见金羊毛正盘腿做在一块大石头上无聊的玩着手机,见到我们来了之后,也不发话,仅仅是拍了拍自己屁股下边坐着的“磐石”算是回应。
  我明白,他是告诉我们,所谓“血井”的入口就在他屁股底下的石头里。
  那灰白色的石头有个小汽车大,它连接土地的部分异常湿润,似乎几百年都没人动过了,和我想象中古井幽深的洞口完全不符。
  我有点怀疑,但金羊毛这个大胡子是听不懂我说什么的,故而我只能转身对王吼问道:“他怎么找到血井入口的?靠谱么?”
  王吼点点头,表示非常靠谱。
  原来,就在我们登山查探黑兰伯城时,金羊毛也在同时展开了他的探查,这个俄国人人糟心不糟,经过多种设备探测之后,很快在我们车队的右后侧发现了一条半埋在地下的铁锁链,铁锁链很长,时断时续,一直延伸向我们现在巨石的位置。
  说着话,王吼用拿着的电镐扒开了地上的一层土,顺手揪出一段锈蚀斑斑的铁链让我们看。
  我蹲下去,看着王吼从土地中揪出的那一段铁链,只见它上边锈蚀斑斑,几不可辨认,王吼每轻微晃动一下,铁锈和泥土的混合物便刷啦啦的往下掉,铁链上的红秀因为风水的洗礼,已然成为了黑褐色,真的只能勉强看出这铁器以前的略微轮廓。
  我抬起头,顺着铁链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铁索链接的方向是链接向金羊毛屁股下边的那块石头的。
  “怎么弄开石头?”我问道。
  王吼点头回应道:“拿炸药炸呗,刚才金羊毛用他的音叉测量过,石头底下是空的,用不了多少炸药就能炸开,只等着你们来了定夺。”
  王吼说完话,又将手里的铁链扔在地上,随着王吼的松手,那铁链重重的摔在地面,百多年的腐蚀再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铁链在落地的瞬间应声而断,随后全部化成黑褐色的泥土和铁锈。
  我看着那些慢慢随风而去的链条,无奈摇了摇头,随后便和金羊毛,王吼一起,下起了“炮眼”。
  根据金羊毛的计算,这盖住血井入口的巨石少说也有三四吨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因为这样,才是比较难处理的一种障碍物。
  因为井是竖直下去的,所以在爆破井口的时候的需要特别注意,既不能让碎石二次封堵洞口,也不能让井口因爆炸而发生坍塌,进而失去进入的可能。
  如此一来,爆破需要的爆炸当量必须精确,想来只有像金羊毛这样的“高人”才能掌握,我们自然是不行的。
  彼时,金羊毛得到他主子林少松同意后,便从大石的表面跳下来,把王吼拿给他的炸药箱子和电镐都接过来,然后放在地上,用匕首如切蛋糕一般,小心翼翼切下一块炸药,又把那一块分成四块,每一块在用天平和小刀划成差不多的分量。
  随后,金羊毛把塑胶炸药捏成几乎相同的圆柱形,又用电动镐在石头上钻探出数个小眼。
  最后,金羊毛将电子雷管和炸药,引线一起埋在石眼里边,便转身示意我们后退。
  后退中,林少松吩咐阿狗和阿猫,让他们回去与巴图鲁开车,等爆炸声响过之后,就把所有设备都转移到血井口来,大家就近扎营,及早下去探测,免得夜长梦多。
  一切稳妥之后,大家爬扶在草丛中,准备停挡,只等着一声轰鸣,便可以顺着那古井入口,一探究竟了。

第十九章 :谁先下去
  金羊毛用工兵铲在地上为自己划了一个散兵坑,他爬在里边,随后将连接电子雷管的电路板和电子触发器拿出,把最后一道保险打开,便准备触发爆破了。
  一切妥当后,金羊毛冲我们所有人做了一个“万事俱备”的手势,随后示意我们尽量趴下。
  当大伙堵住耳朵,一齐低头之后,便只剩下静静的等待。
  大概十几秒之后,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地颤袭来,从头至脚,整过一遍,直撞击的我胸口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