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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节


“第三者的话题一直是社会上的热点。我曾经悄悄关注可岚的一段时间。
我们家世背景差不多,在一定程度上,我比她更努力,我用辛苦一年而得到的奖学金买了个看上许久的包包,再见到可岚的时候,她背着那个牌子的最新款,价格高于我买的这个包数十倍不止。
曾波出了名的纨绔,每天把宝马车停到宿舍楼下,手捧鲜花,接可岚出去。那个时候我想明白,一个人自身的努力是有多么的渺小。拼了命也比不上人家随便动嘴说一句话。
但是,有些东西,就是羡慕不来。
有一次我的朋友和我说,可岚不过是曾波随便玩玩的女人,可岚不是他的女朋友,是地下情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冲到了可岚的宿舍去。幸运的是,她恰好在宿舍,抹着艳红色的指甲油,身上的吻痕还没有消退。
我把她身边的朋友支开,质问她,为何要当小三,难道偷来抢来的东西她就用得这么开心?
她拦住那些要出门的舍友,高傲的对着所有人说,‘你们不就是嫉妒我男朋友有钱多金还浪漫吗?也不需要你们在背后议论我了,今天有什么想说的,当着我的面讲,以后如果再让我听见一点风言风语,娱乐圈,你们也是别想混了。’
最后她盯着我,与我说她这样做的理由。她不是被金钱蒙蔽住的小姑娘,她是经过精密的计算,说我们对包养有误解。
首先,她认为她自己挺干净的,至少与那些出去卖的公交车不一样。她被曾波包养,只需要讨好曾波一个人,和正常谈恋爱差不多。
其次,曾波为什么要出来偷吃,还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女朋友年老色衰,又不懂得打扮,或者是没有文化,在沟通上有代沟,又或者是,他不过是想想换换口味。女朋友给不了的,她可岚有。
她只需要保持清醒,与曾波各取所需,她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比他女朋友好就够了。日子过得不知道多舒坦。
最后,和谁谈恋爱不是谈。和有权有钱富二代谈恋爱,从他手指缝中流出来的钱比她一辈子见过的都多。既然都是卖笑卖肉,肯定价高者得。
和普通人谈恋爱,到时候没有走到最后。
时间花了,感情没了,什么都没有捞到。
如果运气再好一点,她能够上位成为曾波的女朋友,她的生活阶级至少提高一个档次。
曾波能够在他女朋友眼皮子底下找情人,可见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矛盾,就算没有她可岚出现也会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既然她没办法投胎到好的家庭,只能后天弥补。”
说到这里,石珊珊苦笑摇头,“可岚说得坦荡,她的几个舍友都被她说服了。可岚觉得我们是被传统思想禁锢住,需要理性看待这新世界。机会是留给聪明的人。谁都不是天使。”
突然,她扭头看我,神色复杂,“青青,这些话我从没有和别人说过,但不知为何,总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从没有听过那样的歪理,可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的。我一度被她的理论说动。我经常出去演出,不说身边富二代官二代围绕,还有许多富二代官二代他们的爸想睡我。价格开得很高,那些钱够我家里人吃一辈子。
我犹豫的拒绝了。”
“犹豫的拒绝?”拒绝便是拒绝,犹豫是什么形容词?
“挣扎了很久,最终决定放弃。其实不是因为我多清高,可是看到他们比球还要大的啤酒肚,秃得不能再秃得头顶,我不是明码标价的物品,我是个人。”石珊珊声音哽咽,回想起那段日子就觉得心酸。
“所以选了江辰希?商业巨头江家少爷,帅气有魅力。”我偏头看她。
她愣了下,没想到我会说得如此直接,红色眼笑起来,“对,但又不完全是因为他的钱。第一次见到他,他身上独特的气质吸引着我,喜欢得不得了,就算是知道他是个同性恋,我也没有和他摊牌。”
讲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就算是他什么?”我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随便乱说的。”石珊珊掩饰的笑着,“青青,你了解了真实的我,会不会觉得与我做朋友后悔?”
“不,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做的事,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最重要的是,你无愧于自己的心。
可岚,有她自己的选择。她愿意拿自己的美貌年轻与才华去换取她需要的金钱,权利与虚荣。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上帝的任何馈赠都标好了价格。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特别想认识下曾波的女朋友。可岚死了,曾波如果活着出去,想必很快又要去祸害其他女孩子。最受伤的还是被他蒙在鼓里的女朋友。没有一份感情应该被辜负。”
我用牙齿咬住手腕绷带的一角,另外一只手灵巧的解着石珊珊给我包好的绷带。
石珊珊赶紧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的动作,“诶,为什么把它给拆了,我好不容易才包好的。受伤就要包扎,你拆了等下伤口感染了怎么办?赶紧的,我再给你包上。”
“你把我的手包得像一个馒头,等下如果动起手来,这只手算是废了。”
“我,包扎的真的很差吗?”石珊珊把手收了回去,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是一个医生。”我把拆下的绷带扔了,伤口随便消毒了下便不再处理。
在我们两个聊得正欢的时候,身后有一只伸出的手缓缓的收了回去。
“啊!”从曾波卧室传来一声尖叫。
我拔出桃木剑,珊珊带上木棍向卧室冲去。
我们大力踹开门,警惕的盯着房内。
“曾波?”珊珊叫了两声,没有人应答,“奇怪了,人去了哪里?刚才明明还在。”
卧室之中的浴室有水声。
我慢慢的向那里走去。
珊珊现在听到任何一点奇怪的声音都会惊得跳起来,她一只手扯着我的衣角,另外一只手拿着木棍挥舞,轻声问我,“这里,有鬼吗?”
“说不准,我的灵力受到限制,阴阳眼不稳定,至少我现在没有感受到鬼物的存在。可我感觉曾波有问题,还记得刚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后来遇见我们,却说他只是在睡觉。他面上的潮红都还没有退掉,但我相信,那时的他没有说谎……”
浴室是毛玻璃,看不清里面景象,“当你提到可岚去世的消息,他一点没有觉得伤心,更多的是轻松。他为何会觉得轻松?这些疑问,都还没有解开……”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曾波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表现出着急,这不像是一个正常被困在一个地方的人的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