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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节


想着这里,借着火车的晃荡,我身体微微前移。
李泉看着我,向我吐出一口烟圈道:“陈烦,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只要我知道的,就会如实回答你!”
“问完了,我是不是也该死了?”我紧盯着李泉。
李泉在桌上的烟灰缺里磕了磕烟灰,挑起眉头回望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么……”我陡然出手,一刀刺向李泉的胸口:“既然等你杀我,还不如我先杀了你!”我和李泉的距离不足半米,我扬起手时,我们之间的距离又缩短了一倍,嘶拉一声,刀刃从被子里透了出来,散发着幽幽寒光,直奔李泉的左胸而去。
李泉微一讶异之后,伸手过来挡,她的手白嫩纤细,看起来柔弱可欺,但是却从半道拦下了我,因为着了李泉的道,我全身无力,即使在我看来是雷霆一击地往前一刺,力量仍然小得可怜!
我叹息一声,心说我已经尽力了。
虽然被李泉拦住,刀仍然扎透了她的手臂,预想是的惊叫声没有响起,白水木子看着手上的伤,就像是看着别人的伤口一样,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将我的手从刀柄之上拨了开来,然后握住刀柄,将刀从手腕外拔了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白水木子的伤口,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随着刀被抽出,白水木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不过四五分钟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初了。
我看得呆住了,半晌才回神过来,看了看放在餐巾纸上,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小刀,再看看白水木子的手,我声音颤抖地问道:“白水木子,你,你是游尸?”
白水木子冲我微微一笑:“你猜……”
当我知道这一刀刺空之后,我心中无比的绝望,因为我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了,当我看到白水木子的伤口自动愈合,我的心更是沉到了太平洋的最深处,别说我刚才的那一刀没有奏效,即使刺入了白水木子的胸口,也没有用,因为白水木子就是游尸!
我随即又想起一事来,摇头说道:“我猜你还不是游尸,因为如果你是游尸的话,你根本用不着游尸蛊的解药,对不对?你只是中了游尸之蛊,变成了半人半尸?”
白水木子促狭地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真相吗?NO……”白水木子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你信吗?”
在我的愕然目光之中,白水木子又收起了笑容:“好了,送君千里,终顺一别,我送了你四五十里路了,是告诉的时候了……”
我心中一凉,我心中想过千百种死法,万没想到会被人暗算,死在火车上,我以为我是主角,没想到生命却早早地划上句号了,这么说来,我也不应该恨美莲姐夺去了我的童贞,因为这至少留下了我的一条血脉……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白水木子打开随身的小包,从其中取出一支一次性针管,白水木子很专业地弹了弹针管,交药水中的气泡弹出,又将针管中的气泡挤出,看向我道:“陈烦,你别担心,我不要你的命,此前说给你打洗白水,不是没有打吗?现在补上!你会忘记所有一切,获得新生,你知道的,这是很多人林农以求的事情!”
“我不要,你放开我!”我愤怒地叫道。
白水木子像是没我的话一样,她骑坐在我的身上,伸手在我的颈侧拍了拍,将静脉拍得鼓起,冲我笑笑道:“别怕,一点也不疼的!”说着便将针头刺入了我的血管之中,不知道是我的感知迟钝了还是白水木子的手法太好,在针管刺入的时候,我真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随着白水木子推动针管,我感觉有凉凉的液体汇入了血脉之中,随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像是混沌初开一样,天空由黑变白,我也醒了过来。
我像是睡了一个世纪之久,突然地醒来,让我很不适应,好一会儿,我终于慢慢地适应过来,我试着回想前尘往事,却什么事也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啊!
我失忆了吗?
我从床上坐起,四面都是白色的墙壁,我的身上也披着白色的床单,我在医院里,再看一下病床号:神经科3号床。这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了,我失忆了!不知道是车祸还是坠崖,或者是被人打了,如果是车祸,不知道对方怎么了,我的体格看起来这么好,我都撞失忆了,对方恐怕小命难保。
如果是坠崖或者是被人打了,我估计十有八九是因为情吧,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足以将人逼上绝路,我桌上一部二手言情小说的扉页上就是这么写的!
我是失忆了,我的亲人应该都还记得我吧,他们会来看我,然后,我在他们的提示之下,慢慢地会想起很多事,直到恢复所有记忆!但是,我的目光在扫过隔壁床时,我顿时不那么肯定了,我隔壁床的老头儿,床头柜上放满了,看望者带来的水果,有梨,有香蕉,有葡萄,有草莓,虽然病人不能吃这些东西,但是摆在那里起码赏心悦目啊!
但是,我的床头柜除了一本前辈留下来的二手言情小说,什么都没有,我不死心,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仍旧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来看过我!
第784章:一阵心酸
我拉上抽屉门的时候,临床的老头儿发现了我,并将我醒来的事情跟来看望他的亲友说了。
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那眼神,就像是铁栅栏外面的游客在看栅栏里面的猴子一样,我有些不适应。
我甚至还能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声:“这都三天了,终于醒了!”
“话说,咱们得小心一点啊,神经受伤的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可别出什么事!”
“就是就是,有备无患,现在的神经病人,就好比手里握着一块铁券丹书,免死金牌,惹不起!惹不起!”
“还是先将医生叫过来啊,万一情况不对,咱们给老爷子换病房!”
有人按了呼叫铃。
我心里正寻思着为什么没有人来看望我呢,再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声,心里难免有些不爽,什么叫神经病人,怎么叫免死金牌啊,老子清醒得很呢!我怒瞪了他们一眼,几个看起来比我还壮的小伙子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
门被推开了,护士走了进来,一抬眼见我醒来,身子一僵,脚下像是装了马达一样跑了回去。护士的举动再加上我刚才那一瞪眼,将病友的家属彻底吓倒了,他们交头接耳地交流几句,踩下了病床的固定杆,推着病床往走廊而去。
他们在这么做的时候,其中靠门的小妹妹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像是害怕我突然发病,冲他们动手,我很醒合地痴痴傻笑,一边用手不紧不慢地敲着病床的栏杆,差点没将望风的小妹妹吓得心脏病发作。
不一会儿,那护士又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医生,见家属将病床都推到了走廊上,护士和医生齐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散步也没有这么个散步法吧,你一张床将走廊堵得死死的,别人怎么过啊!”
小妹妹拉住护士的手道:“护士姐姐,你怎么又回来了,屋里那人……”
“我不回来干嘛去啊!”护士有些莫明其妙:“3号病床的病人醒了,我自然得第一时间通知医生啊!”
小妹妹拍着胸口,拍得胸一颤一颤的:“哦,这么说的话,3号床的病人没有危险是吧!”
“不然你觉得呢?”医生皱起了眉头:“这里是神经科不假,但是不是神经病院啊!不要多想,躺在床上的病人,说不定比普通人的心智更加成熟呢!”
我指了指小女孩,像是在对她说:“没错,我比你的心智就成熟多了!”
医生来到了病床前,检查了我身上的各项指标,问道:“陈烦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认真地想了想,道:“没什么,感觉正常!”醒来这么久,我总算知道自己的姓名了,我叫陈烦,耳东陈,烦恼的烦,据医生所说,我在坐火车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要去哪里,被当地的铁警送来了医院,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这才醒过来。
医生问我还记得什么,我摇头说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对自己知道的还不如眼前的医生多呢!
医生又问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往外走去,我追出去的时候,医生正在给谁打电话,电话里的人问道:“马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