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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节


传闻中,如果用老死的犀牛角制成法器是最好的,因为犀牛老死之后,它的灵魂就住在犀角之上。这时候的犀角,即使不练化,有也镇鬼驱邪之功效。
在中山装男子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手脚都被齐关节斩了下来,胸口有一个血洞,脖子也被划了一刀,都能看到被割断的,仍然在不停蠕动的喉管。
但是让人惊奇的是,几乎被分成了几段的女人,却不见一滴鲜血流出。
当我看到那女人的面容时,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我的身体在颤抖,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反复地念着一个名字“木棉花,木棉花,木棉花……”
听到动静的中山装男子转过脸来,绕有兴致地看着我道:“陈烦,不错嘛,你能从我师兄的手中逃出,也算是幸运了,但是,一个人运气好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地把握这运气,因为你的运气不会一直都好!”
中山装男子取出一方纸巾,擦拭着小刀道:“你显然,你没有把握好自己的运气!”
“是你杀了木棉花?”我的声音冷如冰箱。
“干嘛说得那么血腥啊!”风云仍然不紧不慢地擦拭小刀:“不是杀,我们道门中人,慈悲为坏,杀是犯戒的,我们是渡化,渡化你知道吗?”
“我去,你妈的渡化!”果然越是残忍之人,越是要装出文明之态,你特么的都将人斩成数截了,还渡化呢!我怒不可遏,扬着斩邪剑向风云刺了去:“去你,妈的渡化!在去死吧!”
风云的身手十分灵活,他转身让过我,一掌拍在我执剑的手上,我虎口巨震,不得不松开了手,叮地一声,斩邪剑坠落于地。
而风云的另一手,紧握着黑色短刃,扎向我的胸口,这么近的距离,我根本避无可避,只好一矮身,让过了心口的要害位置,矮刃刺入了我的肩头。
“嘿嘿嘿嘿!”风云盯着我的眼睛,眼中满是冷笑,虽然一刀没有取得我的性命,但是也让我受了重伤,左肩膀受伤,左手就等于是废了,左手废了,人也等于废了一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扭动小刀,绞我的伤口。
然后,他的眼中现出了迷惑之色,因为他发现自己握刀的手有些乏力。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胸前衣襟上满是鲜血。
他蹬蹬蹬地后退两步,看着插在胸口上的小刀一脸的不能置信,又看向我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我撕下一片衣襟,手口并用,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说道:“风云道人,记住了,下一次在进攻的时候,一定要留下几分心思防守,知道吗?哦,我忘了,你怕是没有下一次了!”
“你你你……”风云道人靠墙而立,口中有血水溢出。
我来到风云道人的面前,将他手里的犀角刀摘了下来,又捉住了插在他胸口的刀,正欲往外拨时,见风云道人一脸的不甘心,我心知我要是将刀拨出,风云道人就完了,迟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你是正宗的道门弟子,道气比我这个才入门的野路子要强大的多,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死得不冤,你知道吗?如果你对你的敌人不了解的话,就一定要小心些,别人亲友身死可能暴怒欲狂,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是我不一样,我面临越大的事情,就越冷静,你狂妄到只攻不守的时候,在我的眼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完,我拔出了刀。
滋——血水飙出有一米多远。
风云道人咚地一声倒地,口中发出像呻吟,像叹息似的声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从我见到风云道人,见到躺在地上的木棉花,我就想好应对之法了,术法是拿来对付邪祟的,对付活人的作用不大,我猜风云道人与我的想法一样,因此,在我们拼斗的时候,不会各逞法阵,而是比拼体术。
我一路从雅都小区跑回枫丹酒楼,气力消耗很大,风云道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硬碰硬与缠斗都对我极为不利,于是,我就装做暴怒的样子向风云道人冲了去!
木棉花身死,我乍见之下,暴怒也是很正常的。
在风云道人的眼中,一个气力消耗这么大,又失去了理智的人,失败是早就注定的,而事实上,一开始也是这样的,他一记手刀打掉了我的斩邪剑,犀角刀扎向了我胸口。
虽然没有扎中胸口,只扎中了肩膀,他仍然很满意,既然第一刀就能重创我,第二刀就能要了我的命。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以上都是我的虚招,暴怒是假的,斩邪剑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真正的杀刀是在我的左手,我的左手衣袖里一开始就藏着一把刀,这是一把苗刀,苗刀的功能很多,可以做飞刀用,可以切肉吃,也可以刮桑麻,没有吹刀断发那般的锋利,但也是刀!
第983章:逼入绝境
风云的犀角刀扎中我肩头的时候,我手里的苗刀也刺入了他的心口。
人的感知神经是很怪异的。
有时候你被刀划一个小口子,会痛得哇哇大叫,但是如果你被人一刀将腿砍掉,反而一开始是感觉不到疼痛的,风云没有感觉到自己中刀了,只是在扭刀的时候发现手使不上劲,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伤口的话,可能还会活上十多分钟甚至半个多钟,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伤口,于是就站立不稳了,扶住墙壁才不至于倒下。
致使是这样,他也还能活过三五分钟。但是我不愿意,我要拔掉他胸口的苗刀,让他立即去死!
风云倒地而亡,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叮零零,叮零零……”
我取过一看,是风树道人打来的。
我摁下接听键,就听电话那头的风树道人有些焦急地道:“风云师弟,陈烦往枫丹酒店那边来了,你搞定了木棉花没有?我跟你说啊,这个陈烦虽然是野路子,但是十分狡诈,你千万不能大意啊……”
风树道人说了半天,也听不见回应,焦急地道:“风云师弟,风云师弟,你有在听吗?”
“他没有在听!”我声如寒冰地说道。
“陈烦……”电话里的风树道人难掩惊愕。
我将电话挂了,随手扔在风云的尸体上,慢慢转过头,看向木棉花。
说实话,对于被碎尸的木棉花,我很想逃避,不愿意面对,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去两对,我往前走,感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之上。碰碰碰……碰碰碰……我来到了木棉花的身体前。
我捡起她的两只手,试图与胳膊接上。
明明严丝合缝,但是我的手一松,就断开了。
我又捡起她的两只脚,与身体拼在一起。
木棉花虽然是游尸,生机极强,但是此时的她,被切成了这么多截,心脏被挖,脖子几乎被切断了,而且这一切都是法器犀角刀所为,还有可能活过来吗?
不可能了!
我黯然叹息,将卫生间的浴巾扯下一条来,准备将木棉花的尸体裹上,找个地方下葬。当将印有“浴巾收费,三元一次”的包装袋塞进垃圾桶,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见木棉花伏在风云道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