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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节


一来是衣服脏的地方有点多,二来是服务员的说法让木棉花有些心动,三来风云打的是两人份量的宵夜,因此木棉花也没有作它想,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随风云上楼去。
等进了房间,木棉花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套路,风云的一连串表演,就是为了引自己入套。
房间里没有其它女人,更别说换洗衣服了,而对面的风云道人,已经取了犀角刀在手,刀尖直直地指着她的心口……
现在时间是凌晨四点钟,我们在城市边沿的省道上缓缓往前行驶。我感觉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其实,我现在最稳妥的做法就是离开这个城市,避开风树道人。
这一局我虽然险胜,却有许多侥幸和取巧的成分。
比方说,在酒店里风云将木棉花分尸之时,是因为中途接了个电话,才住了手,不然的话,木棉花的脑袋估计也从身上被切下来了,如果脑袋也被切下,她还能活吗?我觉得不大可能。
再比方说,我胜出风云道人,有取巧的成分,事实上,风云道人虽然和我年纪相当,却是从藏龙观出来的,自小修习道法,抛开各自的法器放不说,他的经验,技巧,道气,都比我强大得多!
第986章:我只是想帮忙!
就像风云道人所说的,如果你的运气好,就该好好把握这运气,因为运气不会一直眷顾你的!
如今的情况是:
我受伤了,木棉花更是伤上加伤。
这时候最为明智的做法就是回避风树道人。
但是我不甘心。
很不甘心!
木棉花被分尸,这根本不是死一个风云道人就能够抵偿的了的。
更何况,风树道人在我已经向他下跪的情况下,还灭了张仙月与胡文战的魂魄!
更更何况,还有李红和谷立果两个犯有原罪之人没有除掉呢!
就在这时候,木棉花叫我道:“陈烦哥,停车,陈烦哥,停车!”
我将车停下,见木棉花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们的前面是一个隧道,在隧道靠山体的那一边,停着一辆大客车。是长途客车,客车的车头几乎整个被撞得缩进了车体之中。
司机,乘客一个都没有下车——他们都死了!
我没少在新闻看到类似的车祸,某某男子一边开车一边扭过头与后座的妻子说话聊天,结果整辆小车被护栏串了起来,夫妻二人被串了起来。某某长途客车司机疲劳驾驶,在开车的过程中睡着了,而车上的其它乘客也在沉睡,然后,车子撞上了桥墩死亡数十人……
眼前的情况估计也是如此,司机疲劳驾驶,乘客都睡着了,然后,客车撞上了隧道一边的水泥墩子。当时司机的速度肯定在八十以上,不然的话,也不会整个车头都缩进了车身之中。
当先的客车司机肯定是死得最惨的,他死不足惜,最可怜的要数这一车的乘客,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入梦,也许正梦见与妻儿父母团聚话家常,但是这一撞,断了他们的回家路了。
撞车应该发生不久,再加上在深夜,还无人发觉。
事实上,按照我的意思,咱们这时候不应该在这里停车,而是应该尽快离开,现在的我们一身的麻烦,留在这里不是等着更多的麻烦缠身么,最多离开之前打个报警电话。
但是,看到木棉花的眼神时,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让我停车了。
她因为能量不足,虽然将手脚都接上下了,但是能量却更加不足了,此时的木棉花,就好比是一只空壳,一个已经干涸了的池塘。
虽然这不足以让她死掉,但是,她也十分的脆弱。
她想用这些才死之人为自己补充能量。
“不行!”我捉住木棉花的手道:“不行,你不能那么做!”
木棉花看着我道:“陈烦哥,他们已经死了,肉身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无用了,但是对于我,对于我们却有很大的作用……”
“不行!”我仍然固执已见道:“不行的,棉花妹子,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将你带在身边吗?那是因为……我希望你改掉嗜血的爱好,这会毁了你的……”
木棉花挣脱我的手渞这:“陈烦哥,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嗜血不嗜血已经不是最紧要的事情了,最紧要的事情是,我们如何才能获胜,如何才能活下去!风云很厉害,他的师兄风树道人更加厉害,没错,陈烦哥,你杀死了风云道人,但是这未必就说你也能够杀死风树道人,好吧,就算你的力量在风树道人之上,你能保证他不会找帮手吗?如果他还有帮手,我们要怎么做?”
木棉花看着我的眼睛,有些心疼:“陈烦哥,你相信我,我不是为了一已私欲,我只是想帮忙,只有有了力量,才能帮到你!”
“让我去吧!好吗?”木棉花哀求道。
我沉默了。
在我的沉默里,木棉花推开了车门,走了出去。
“棉花妹子……”我伸手叫道。
当木棉花回头看我时,我又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我想帮木棉花戒掉嗜血的毛病,想让她变得与正常人一般,这没有错。
但是,木棉花被分尸的事件发生之后,我就开始怀疑自己做得是对还是错了,木棉花是游尸,为世人所不容,天下道人都是她的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强大自身,随时可能丢命。
就像在枫丹酒店里被分尸,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木棉花的脑袋就被切下来了,而我赶到的时候,风云道人已经接好了电话,正准备向木棉花走去,如果我再晚来一分钟,再晚来一分钟,木棉花也没救了!
我既然没有办法保证木棉花的安全,凭什么阻止她变得更强大?
如果我没有阻止她嗜血的话,她的力量就一直在成长,在面对风云道人之时就不会败得那么惨……
“陈烦哥……”木棉花叫我。
我挥了挥手,示意没事了。
木棉花摁了一块,继续向客车走去。
虽然接好了手脚,木棉花的身体仍然不是很灵活,她巴住车窗往上爬,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进到车里。
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我收回目光,有些烦燥地敲击着方向盘,我打开纳物箱,从其中找到了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根,狠狠地抽了起来,仍觉得不过瘾,又开起了音乐。
大概十多分钟的样子,木棉花回来了。
回来时的她与去时的她截然不一样,去时的木棉花神情黯淡伤疤虬结,回来时的她头发与衣服仍然凌乱,但是脸上容光焕发,眼睛似乎比此前更亮了,皮肤也似乎比此前更加细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