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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傅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的话音刚落,秦震突然右手将皮带的金属头摘下,就像使用电击器那样,对准傅观海胸口用力按压。听到“啪”的声响,傅丰和艾丽都看到从金属皮带头的末端射出一样东西,细长的,像是金属针,射进傅观海前胸之后又从后背穿透,钉在木制床头上,只露出半截在外面,阳光下反着银光。
“啊——”傅观海大叫,上半身栽倒,浑身颤抖着。屋里所有人都没想到,两名手下连忙过去抓住秦震的手腕,想夺那个金属皮带头,秦震却自己把皮带头扔在地上,双拳左右开弓打倒一人,冲上去要打另一个时,又忘了自己双脚踝还被尼龙带扎着,摔了个嘴啃泥,那人过去顺势用膝盖顶住秦震的后腰,秦震顿时半身无力。之前被打倒的人也扑过来,死死按住秦震的手臂,压后腰那人掏出尼龙带,迅速系在秦震两个手腕上,一齐拉紧。
秦震拼命挣扎,两人共同挥拳打在他后脑,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傅丰跑过去查看傅观海,嘴里高喊:“父亲你怎么了,父亲,快送医院!”
“别麻烦了!”秦震大笑道,“弩箭里装的是高浓缩氢化钾聚合物,只要进入血管就没救。”傅丰一愣,继续喊人。有两人连忙进来,把傅观海抱起跑出去。
秦震被压在地上,笑着侧过头说:“不用怕,我这毒弩里只有一根弩箭,再想射也没有啦!”
傅丰五官扭曲地指挥手下:“送到试验室去!”两人应了声,掏出尼龙带又将秦震双手在身后反剪并扎紧,架着他离开,屋里只剩下傅丰和艾丽。
“你不跟去吗?”艾丽问。
傅丰摇了摇头回答:“如果真像秦震说的那样没有救,跟着也没用,”说完又笑起来,“我今晚要亲自操刀手术,把秦震肚里的《山海经》残片拿出来,想想就很期待!”
两人架着秦震进入电梯,下到负二层的地下车库,将秦震塞进汽车,在地下行驶,约几百米之后又进入电梯,上到负一层,有人掏出磁卡在电梯门上刷过,打开后里面是个正方形空间,四面都是金属板,正对面有扇电梯门。
一名手下按动电梯门旁边的按键板红键,扬声器发出声音:“编号。”
“员工编号4429,傅总要送人。”这名手下回答。电梯门打开,有两个身穿白色防护服、戴白色面罩的人出来,接过秦震拖进电梯。金属地面有个正方形的缝隙,三人站在正方形当中,有人按了手腕上的设备按钮,这个正方形的缝隙慢慢下沉,又在另一扇金属门前停住。透明玻璃门无声地朝两侧移动,两人架着秦震走进一条走廊,四面也都是金属板,反着能照人的亮光。对面的自动门打开,两名同样穿防护服的人走出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记录板和笔。
架着秦震的人说:“送进手术室,今晚傅总要亲自动手术。”两人点点头,接过秦震拖着走。秦震看到这里到处都是金属材质,天花板、墙壁、地面和门均是,心想傅观海这么喜欢不锈钢,难道他还有炼钢厂?
虽然不知道艾丽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自己腹中有《山海经》残片,但秦震很清楚,这个艾丽跟傅家是同党,至于是什么身份不知道,也许真是香港的什么收藏家,暗地里做什么勾当,就不为人知了。秦震很后悔,他自认为社会经验也不算太差,跟艾丽打交道的时候也多加留意,却完全没看出来她的马脚,看来,这是个很有城府的女人,从当初她毫不犹豫抛弃阿仁就能看出。秦震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十几年都白活了,社会的复杂程度远超自己想象,尤其在自己是老三京之一的情况下。
拐了两个弯来到一扇门前,秦震左侧那位工作人员刷卡把门打开,里面是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中央有一张手术台,旁边摆满各种大大小小的仪器。两人先让秦震坐在一把大椅子里,有人在旁边的器械台上拿起胶枪似的东西,对准秦震脖子。秦震问:“这是麻醉枪吧,你们也不给我先消消毒,感染怎么办?太不专业!”两人互相看看,都无奈地笑起来。
虽然在说笑,但此刻秦震心如刀搅。从十岁左右,他就由伯父带大成人,为了躲避傅家的追查,伯父让秦震缀学在家,自习基础知识,所以秦震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他伯父是外科医生,几年前将《山海经》残片植进秦震腹中,并告知他要以生命为代价,保护残片的安全,并且尽比毕生的能力集齐三块残片,和找到双鱼玉佩。现在,不但目标没完成,连秦家这块残片也不保,让他很难过。
第84章 动物园
秦震双手和腿在背后反剪,他打定主意,如果寻人要对准自己的脖子扣动“胶枪”扳机,就用尽全身力气,从椅子中弹起来,双腿飞起去踹这人肚子,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要是能把这人直接踢死踢昏最好,俗话说“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总好过被麻醉然后取出腹中的残片,那才叫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至于傅家怎么处理自己这一百八十多斤,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不会来个厚葬就是,说不定找个地方挖坑埋掉,说不定全都切碎,甚至做成肉酱喂狗,那也没办法,死后的事无能为力。
就在秦震胡思乱想、全身肌肉绷紧打算随时要动手的时候,金属门旁边的按键板亮起绿灯,并发出滴滴响。拿着麻醉枪的那人朝同伴看了看,同伴只好走过去,伸手按钮:“是d区。”
“傅总送来的人呢?”按键板上方的扬声器中传出一个女声。
这人回答:“你是谁?”
女声说:“艾丽。”
这人连忙说:“哦,是艾丽女士,他在手术室,您有什么吩咐吗?”
艾丽说道:“把他先送到c区去关押。”
“可是c区都是动物啊!”这人疑惑地问。
艾丽说:“把他关在动物笼里。”
这人回答:“明白了。”
拿麻醉枪的人把枪放在台上,不太高兴:“那么老远也得拖去?”
“不拖去就你背着。”另外这人说,两人架秦震出手术室。
“把我拖来架去的不嫌累?”秦震很不耐烦,刚才艾丽在对讲器中说的话让他很紧张,好像是要把自己关在动物笼里,不会是跟大老虎在一块吧?这两名工作人员架着秦震七拐八拐穿过两道门和三条走廊,来到一扇有两名保安人员站岗的金属门前。有人用磁卡刷过,架起秦震进入自动打开的金属门。里面有条长长的廊桥,秦震看到两侧都是凹凹凸凸的石壁,就知道这圆易精密公司的地下建筑,依着地下岩脉走向而建,石壁的石质太坚硬,不好开凿,于是干脆保留。
工作人员用磁卡刷开廊桥尽头的金属门,是个宽敞又极长的大厅,两侧的墙壁都漆成黑色,并有一扇扇的白色金属门,用把手锁死,上面有窗,门上喷涂黑色的两位数字编号。隐约听到从这些小房子内传出各种声音,似乎是动物叫声,还有撞门的声响。两三名穿黑色制服、戴口罩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小本,正在小房子之间慢慢行走,透过每个小房子的窗口向里观察,然后在小本上做记录。
看到有人进来,黑衣工作人员都走上前,问什么情况。白衣工作人员说了艾丽的指示,一名黑衣工作人员点点头,指向身后:“随便找个空的就行,就关104号吧,闲好几个月了。”
“你们来吧,我可拖不动了,这家伙体格太大,能把人累死!”白衣工作人员抱怨。两名黑衣工作人员笑着把秦震的胳膊接过,等白衣工作人员走出金属门,两人继续拖着秦震,朝大厅深处走去。
他说:“你们也不嫌累,把我脚上扎的尼龙带解开,让我自己走不行吗?”
工作人员哼了声:“当我们傻啊,你是傅总钦点的重要人物,必须特殊照顾。”
秦震笑起来:“我还成了大熊猫了!”
“从某种意义上,你比大熊猫还重要。”工作人员回答,“如果出了事,我们都得受重罚。”
秦震看到这些小房子都不高,大概只有两米左右,而窗口就更低,秦震被两名工作人员架着,也能勉强看到窗内的景象。有的屋里没动静,有的能看到似乎有动物跳来跃去,还在吱吱叫。但动作太快,秦震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动物,不过从声音判断应该是猴。有的房子金属门被用力撞击,发出咣咣声,还伴随着低闷的吼叫,把秦震吓了一跳。撞门的应该是猛兽,但从吼声一时又听不出是虎还是豹或者是熊,毕竟动物园里的野兽平时也不怎么叫唤。
大概走出五六十米远,来到喷涂有104号码的小房前,金属门并没有关,两名工作人员将秦震拖进去扔在地上,他坐起身,问:“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供饭吗?”
“放心,”工作人员回答,“饿不死你!”秦震还要问什么,两人已经出了房子,把金属门关上,并在外面锁牢。
房子是正方形,约有六七米见方,能闻到有股动物身上特有的骚臭。水泥地面也很脏,屋角左右各有一个水泥砌成的小槽,左侧的上方连着铁管,里面有多半槽清水,看来是供动物饮用;右侧那个小槽则是长条的,比左侧的矮很多,里面是个浅坑,隐约散发出阵阵臭味,不用说,是给动物拉屎撒尿用的。
秦震苦笑,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关在囚动物的地方。
等那两名工作人员走远后,秦震连忙站起来,先努力将反剪捆着的双手移到屁股下面,再从两腿后挪到身前,这样就从反剪变成正面捆。金属门在里面并无把手,光秃秃的,秦震双手撼了撼金属门,锁得很牢,丝毫没有晃动,看来在门上打主意是不太可能。也是,这些小房子是用来关动物的,也有猛兽,不结实可不行。再轻轻敲了敲玻璃窗,触手感觉非常坚硬,很明显,这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类似钢化的特种玻璃。要不然的话,被里面的什么猛兽撞几下,那非碎不可。
透过玻璃窗朝外看,秦震只看到有一名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仍然在边走边记录,此外并无他人。对面的几栋小房子中的窗内有东西来回晃,看来都是里面的动物在走动。哪来这么多动物呢?秦震心想,以前傅家开制药厂的时候也许会用动物进行试验,但现在傅家的“圆易精密”早就不再研制药物,而是开发医疗器械,用动物干什么?秦震想了想,既然圆易精密已经有替代美国的手术机器人,可能这些动物就是试验品,先拿它们的大脑开刀,试验好手术刀之后再上市。
忽然,就在秦震正对面的金属门玻璃窗内,有只公鸡的脑袋横着一抽一抽地闪过,鲜红的鸡冠很明显。
第85章 会长的侄女
小房子里有公鸡并没让他觉得奇怪,但这些玻璃窗的高度大概是一米六左右,跟人的视线高度差不多,什么公鸡有这么高?踩着高跷的吗?秦震觉得,如果说是这只鸡跳起来了,但也方是一上一下,而不是横着,因为那种一抽一抽的行走动作只有鸡才会,是要保持大脑平衡。
正在秦震疑惑时,那只公鸡的脑袋又回到玻璃窗中,向外张望盯着秦震,似乎刚发现他。秦震心想,这只公鸡肯定是踩在什么高台上,不然没这么高。正想着,忽然看到那只公鸡把双腿抬起来,趴在玻璃窗上。这两条腿又粗又壮,长满灰黑色的毛,蹄分四片,中间有肉掌,哪里是鸡掌?明明就是狼或者狗的爪子!
“嫁接的?”秦震自言自语,他从没见过这种怪物,难道那只鸡下面还另有动物,相当于在玩双簧?但他很快就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显然不可能。那只怪鸡将爪子放下,脑袋仍然停留在窗前,瞪着两只圆眼看秦震。
秦震揉了揉眼睛,想仔细看看这只公鸡,忽然面前的窗户出现一张人脸,把秦震吓得大叫起来,后退两步:“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