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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我点点头,深吸口气,“我自己来。”
子善道长点点头,这时小竹筏来到洞的前面,感觉一股股冷风从里面吹出来,洞里简直是深不可测,黑到无法描述,就跟一张大嘴一般要吞噬所有流进去的东西。
竹筏的速度很慢,延长着进洞的过程,能承受住这一切绝对需要大心脏。我在惊惧不安中,随着小船缓缓进入洞口。
进去之后,随着水流往前走,洞里并不是完全黑暗,洞顶向下倒挂着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石头自身散发着光芒,颜色还不一样,五颜六色的,又不伤人的眼睛,整个山洞梦若幻境。
走这一路我的眼睛不够用了,四处看着,道长忽然冷笑,“还看?”
我这才回过神来,问咋的。
“范老头已经不在了。”道长说。
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船上那个船夫不知什么时候没影了,空空的竹筏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船夫呢?”我惊疑。
道长站起来,掸掸道袍,“我到前面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话音一落,他向着竹筏迈前一步,一脚踏入水中,随即整个人都掉进水里,激起水花,竹筏一阵阵波动。
我惊得赶紧来到竹筏边探头往里看,“道长,道长……”
水花渐渐平复,这里的水还算清,能隐约看到水底。子善道长这么个大活人,竟然瞬间无影无踪。
坏了坏了,我本来已经做好他不在的打算,可现在他真的消失,顿时感觉无依无靠,像是从高空坠落一样。
这时竹筏打横,在水流中无法前进,我被困在洞里。
没办法只好把手探进水里当船桨那么划,划着划着,竹筏勉强听话,继续往深处走。走了没多远,借着光线就看到水里从远处游过来一片黑压压的影子。
我吓得脸色有点白,不会是龙吧?黑影子速度极快,马上到了船前,迅速从船下的水里游过,一片还算纯净的水面全是深黑色,犹如墨染。
我坐在船上不敢动一下,心怦怦乱跳,妈的妈我的姥姥,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片黑影似乎无边无际,怎么都过不去了,竹筏子连船沿都没有,在水里打转,不少的水漫了上来。就在这时只听“唧唧”一声叫,从水下的黑影里爬上来一个东西,顺着漫上来的水游上船。
这黑影爬上来,我毛骨悚然,这东西就像是一截黑红色的大蚯蚓,能有成人巴掌大小,在那蠕动,速度还很快朝着我过来了。
我一咬牙走过去一脚踩上去,就觉得黏黏的滑滑的,这个腻歪劲就别提了。一抬脚,看到这东西表皮大部分是黑色的,踩黏糊后流出来一滩类似呕吐状的红色黏液。
而且这玩意还散发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味,冲鼻子拿脑子,像是有个搅屎棍在你的鼻腔里猛转。
我一阵反胃恶心,踉跄几步来到竹筏边,弯着身子干呕了几下,什么也吐不出来。就在这时,听到身后有很多细细碎碎的响声,回头去看,从竹筏的另一边爬上很多这种怪东西,像是一截截肠子在竹筏上蠕动,越来越多。
我头重脚轻,差点一步迈错掉进水里,水里怪物更多,下去就没个好,不如在船上解决它们。
就算再恶心这时候也得忍着,我跌跌撞撞走过去,用脚踩,一踩一个粘,“咕唧”踩爆,深红色的黏液粘在船上、渗在脚底,走路都打滑。
我一脚一个,踩得满船都是,可是越来越多这种怪物顺着水流上了船,挤挤挨挨,一群爬一球,密不透风。
我的鞋上还爬了几只,顺着裤腿往上爬,我实在忍不住“哇”吐了,喷出一大口酸水,胃里这个难受,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头顶上有人说话,“小林,伸手上来。”
我勉强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洞顶,子善道长双脚搭在一个横着的钟乳石上,整个人来了个倒挂紫金冠,大头向下,伸出双手拦在竹筏前进的必经之路上。
“把手给我,我拽你上来。”道长喊着。
这时候船上的怪物越来越多,朝着我一群群过来,看上去就像是超大号的蛆虫。
眼瞅着就要到道长的位置,小船的行进速度突然慢下来。
第195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 躲藏
河水里黑影的数量在增加,洞的深处还有一层层的怪虫涌出来,层层叠叠把整个河道都填满了。小船在水面开始打转,随着一漾一荡,不少虫子爬上了竹筏,蠕蠕动动朝着我过来了。
我头上全是冷汗,不停地踩着地上的怪虫子,艳红色的黏液都让鞋子打滑,就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小船终于行进到道长那里,道长倒挂金钩下来,双手招呼我:“快!上来。”
这时,小船左摇右晃很不稳定,我深吸口气,在船过去的前一刻,猛地跳起来,紧紧抓住道长的手,双脚离开了船。
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只听“咔嚓”一声,竹筏翻了,倒扣在河水上,激起很大水花,不少虫子飞溅到了我的腿上,顺着往上爬。
“跟着我的力量走。一,二……”子善道长喊了一声:“三!”
他猛地一提双臂,我借力使力,身子往上窜,整个人飞起来,我猛地抓住上面的钟乳石,挂在上面直打晃。
好久没锻炼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两个胳膊上,我累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觉得两只手臂的肌肉直蹦,疼得几乎无法忍受。
勉强往下看了一眼,整个河水都是深黑色的,怪虫数以亿计,小竹筏早已没影了。这要掉下去,估计连个声都喊不出来,就能被虫子啃得体无完肤。
我算是知道一个人的潜意识有多可怕了,范老爷子的记忆深处怎么有这么多虫子呢?这时道长双腿一用力,仰了上去,坐在钟乳石上,拉着我的手,把我也拽上来。我坐在他的旁边,脸色累得煞白,有零星几只虫子爬上来,道长用拂尘把它们打落。
我缓了好半天,心脏还砰砰跳,勉强抱拳:“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唉,”子善道长说:“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们一还一报,就算是两清了。”
我心有余悸,诚心诚意:“道长,咱们也算生死与共,我对你的感谢真的是发自肺腑,没有你现在的我不定成什么模样了。”
子善道长盯着下面河水的黑暗虫子,缕缕胡子问,“你知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啥啊?”我问。
子善道长道:“那不是虫子,而是一种细菌,学名叫做结核分枝杆菌。”
我听得一头雾水,擦擦鼻子奇怪地问:“病菌?怎么这么大?”
“你知道这种病菌会引起什么病?”道长没有回答我,反而问了这么个问题。
我摇摇头,问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