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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河下遇树

  土耗子先是过来帮我包扎止血,然后我就被蝎子脸给套上那冷冰冰的潜水服,背上了氧气罐。
  “小子,会游泳吗?”蝎子脸看着我问道。
  我连忙摇头,斩钉截铁回答道:“不会!”这个时候,会也得说不会。
  谁知蝎子脸听到我说的话后,居然大笑了起来:
  “不会就好,我刚好想看看这旱鸭子是怎么在水底下淹死的。”
  这群人绝对是变态。
  此次下水的加上我一共六人,左丘映雪、蝎子脸、外号叫金龙的胖子、还有一对话很少的双胞胎,那两个人不止长得一模一样,穿着和脸上的表情也如出一辙,若是把他们给分开,我完全判断不出究竟谁是弟弟谁是哥哥。
  而土耗子则是和八爷留在岸上等我们。
  “上香!”随着八爷一句话,这些人全部都朝着一张桌子那边走去。
  在桌子上摆着一个金色的人像,看不出是谁,每个人走过去拿起桌案上的香,点燃,三拜金人像,面色凝重,一连串的上香动作做得一丝不苟。
  等众人上完香后,他们各自背上黑色的防水袋背包,就准备下水。
  这时那个叫金龙的胖子走了过来,从身上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挂符递给了我:
  “小兄弟,龙爷我看你年纪轻轻,实在不忍心让你跟着我们一块儿下水,这个护身符乃是我家传的宝贝,现在给你用。”
  我从金龙的手中接过这个护身符,戴在了自己脖子上,表面上对他道谢,感恩戴德,心里面则是把他从头到脚给骂了个遍!
  因为我知道,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护身符!
  只有一面之缘,别说是朋友,我王成在这伙人的眼中,就是个在前头试路送死的鱼吊子,他要是真有什么护身符,会给我?
  我虽年纪不大,但还没有傻到这个程度。
  “小兄弟,我龙爷看好你啊!”金龙说着对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带上潜水面罩,转身朝着河边走去。
  我跟着这群人身后,来到了三河沟的河边,月光照在三河沟的河面上白惨惨一片,河岸对面不知有什么虫子在哀鸣,细小的声音越发尖锐清晰。
  在这哀鸣声即将占据我整个脑袋的时候,河面上倒映着的弯月却不知何时藏匿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它吓退,河面上惨白的月光随之消失,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走在最前面的左丘映雪,并没有戴上潜水面罩,而是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大喊一声:
  “祖师爷保佑!”纵身跳入了三河沟下面。
  随着左丘映雪跳入三河沟,还没等我戴好潜水面罩,就被人从后面给一脚踹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脑子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小时候我就自己学会了游泳,大学的时候学会了潜水。
  那时候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着以后学会了潜水,要去三河沟的下面一探究竟,看看到底藏着什么,却没想到今天提前下了水。
  在水中我闭着气,摸索到挂在腰间的潜水面罩,给自己套在了脑袋上,调整好角度,用嘴巴咬住吸管,然后拧开氧气罐阀门,新鲜的空气一下子就冲进了我嘴里。
  这种老式的潜水设备,虽然可以更长时间的潜在水下,但它也有弊端,就是每隔十几分钟,就得用吸管把面罩里进的水冲出去。
  也就是说,这老式的潜水设备唯一的弊端,就是潜水面罩非常容易进水。
  在水下适应了一会儿,还没等我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就被人给从后面拽住,快速往水下潜游。
  我转头看去,抓住我的正是左丘映雪。
  她游在最前面,带着我不断地往河底下潜。
  这三河沟虽然看起来并不宽,但却是出了名的深,所以左丘映雪带着我下潜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到河底。
  这种老式的潜水设备,自然没有水压仪,在水下根本无法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深度。
  下潜了一段距离,左丘映雪停了下来,不断踩水适应了几分钟,对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几人做出一个手势后,继续下潜。
  看来他们这次已经下定决心,不潜到河底,肯定是不会罢休的。
  我被左丘映雪给死死抓住,心里越加担心了起来,若是他们这次看不到河下的冤魂,肯定不会让我活着上岸。
  所以我必须要想出个办法脱身。
  就在我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左丘映雪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下面不断对上面跟来的人做手势。
  透过面罩,我能清楚看到她的双目闪着亮光。
  于是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下看去,这一看,让我大吃了一惊,这河底下的东西,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河底有着无数棵长满枝叶的大树,每一棵树的树干上面,被一条铁链穿透,连在了一起,因为是在水下,光线也不是特别足,我看不清这些树木的具体种类。
  这些树并没有因为长年在水下而死,反而长得更加旺盛。
  这不合常理!
  就在此时,左丘映雪对我做出了一个下潜的手势。
  在踩水的时候,她就看出我学过潜水,所以现在她准备让我这个探路的挡箭牌出马了。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朝河底之下那一棵棵诡异的巨树游去。
  游到巨树附近,我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巨树上的树叶颜色发黑,如成人巴掌大小,上面的长出的纹路很清晰。
  这些都是什么树?为什么可以活在这河底之下?
  上面的几人见我来到树边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慢慢下潜过来。
  左丘映雪带着那几人开始仔细研究起这些怪树,甚至还摘下几片树叶放进背包里。
  我则是在一旁踩水看着他们,边恢复体力,边观察着他们,计划着随时逃走。
  这三河沟河底实在是太过异常,我若是继续当他们探路的鱼吊子,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可那个叫左丘映雪的女人,却一直把我给盯得死死的,只要我稍微离她远一点,就马上给我手势,让我过去。
  看来我这鱼吊子的命运,恐怕是摆脱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