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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嘉木语录:建立关系网掩护自己人,往往也是相信关系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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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过年a市街道比平时要空旷至少三倍以上,郑铎把车速控制超速线边缘,飞驰空旷马路上,被很随意地扣了个帽子戴了副墨镜绑了安全带放副驾驶位置上杨东君随着车辆行动晃来晃去,当郑铎开车载着他大约开了五十多分钟左右,终于哼了一声,醒了过来,他摸摸自己脖子,有一块地方麻木像是没有任何感觉,碰一下又觉得像是针刺一样,手腕关节青肿,腿疼得连挪动都困难,每次呼吸都觉得肋骨像是针刺一样疼……“救命……”他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细如蚊呐。

  车子停了下来,有人塞给他一瓶水,双手捧着瓶子喝了一口,还想再喝第二口,那人已经把水拿走了,“我要喝水……”

  “你受了内伤,喝水太多会要你命。”

  “送我去医院。”

  “我现就带你去医院路上。”这个人说话声音沉稳淡定,跟杨东君此刻虚弱对比鲜明。

  “你是谁?”

  “过路人。”

  “麻烦你,替我报警……”

  “你被打得这么严重,是谁打?”

  杨东君只觉得耳朵一红,被女人打成这样子,受伤不止是身体还有自尊,“一个疯女人。”

  “疯女人?那就没办法了,精神病杀人都不用坐牢。”

  “她不是精神病,她就是疯子……我老婆她家里作客,我去接我老婆,她忽然发疯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家?”开车男人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笑了,“兄弟,你应该补补身体了。”

  “她用电……”杨东君忽然有些明白……“你该不会是……”

  “我是郑铎。”

  “下车!让我下车!”他疯狂地推着车门,郑铎挑了挑眉,索性开了中控锁。

  杨东君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路灯杆跟偶尔驶过车辆,下了几次决心都不敢解安全带,郑铎冷冷一笑,伸手关了车门,锁上中控锁。

  “我说了带你去医院,决不食言。”

  “这不是去医院路。”

  “你认识a市路吗?”

  “我告诉你,我来找你们事我告诉了好几个朋友,如果我出了什么事……”

  “你放心,你出不了什么事,你告诉了你朋友?要不要请你朋友也来欣赏一下你被人打时候样子有多好看?”郑铎拿出手机,杨东君眼前晃了晃。

  “你拍了照?”

  “我是做侦探监控,你以为我没监控自己家客厅吗?你跑到我家里打人,又被我老婆打了,放到网上想必会很红吧,会有很多你学生和家长能欣赏到你英姿吧?”

  杨东君嘴唇抖了抖,几乎忘了浑身上下疼痛,血涌上脑门,“我……你……你不敢!你老婆非法……”

  “非法什么?甩棍和防狼棒都是我买来给她防身,她发现有人我家里打人,感觉自己也要被打,出手自卫有错吗?撑死了是罚款加治安拘留吧,做我们这一行你也知道,黑白两道都要认识些人,拘留无非是走过场,罚款也是毛毛雨,你嘛,我就不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你威胁我?”

  “我这个人呢,很少威胁人。”郑铎笑了笑,汽车这个时候驶入黑暗桥洞,他森森白牙黑暗中显得血腥凶残,杨东君说到底还是“斯文”人,对郑铎这种明显带着杀气莽汉颇有些底气不足。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过了桥洞,很明显路上车少了,路牌上甚至出现了a市欢迎你字样。

  “去看医生啊。”郑铎把车子一拐,路边牌子上写着伴侣犬培训基地前方两百米处字样。

  “训犬基地?”

  “是啊。”郑铎把车开到一个铁艺大门前,有节奏地按了五声喇叭,电子锁自动开了,他将车驶了进去。

  已经临近过年,前面训练基地显得有些异常安静,后面寄养犬舍却有些拥挤,郑铎把车停后院,开了车门拖着有些不情不愿地杨东君进了一共有两层楼“办公区”。

  一楼大厅空旷得可以,只有一个昏昏欲睡老头看电视,看见他来了,伸了伸手,郑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中华烟扔给了他,他揣到兜里继续看电视,对伤痕累累杨东君根本视而不见。

  二楼倒是有些热闹,几个人挤一间斗室里面开着空气净化器一边吞云吐雾打着麻将,郑铎敲了敲门,其中长得高壮一个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一直看麻将女人,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你怎么才来啊……”

  “你不是说还有两圈麻将吗?没敢来。”

  “两圈,我八圈麻将都打完了,刚才替我老婆打了两圈。”男人打量了一眼杨东君,“就是他受伤了?”

  “是啊。”

  “来吧。”

  “不!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这是非法拘禁!救命啊!”杨东君大声地喊着,屋里打麻将几个人像是没听见似……不,他们听见了,只是觉得吵,离门近那个随手就把门关上了。

  杨东君傻愣愣地看着一左一右按住自己肩膀两个人,“你们……”

  “你放心,他们都知道,治外伤、骨伤,全a市所有大夫加起来都没有我手艺好价格便宜,我就是吃亏念错了系。”那个高壮男人说道,一边说一边带着他穿过走廊,一间写着处置室房间门外停了下来,拿钥匙开了门,也开了灯。

  处置室里像模像样有一张手术床跟无影灯,只不过尺寸有些小,墙上满满挂着都是犬类解剖图,正中间还有闪亮兽医证……

  “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郑铎使了个眼色,高壮男人从抽屉里拿了一支注射器,顺着他没受伤一侧脖子,稳狠准地将一管药推进了杨东君体内。

  过了不知多久,杨东君头晕脑涨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手和脚都被绑上了绷带,郑铎和那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聊天。

  “今年生意怎么样啊?”

  “还好啊,现这些人,花狗身上钱比花儿子身上钱都多,花几万块培养出一条好狗一点都不心疼,不用说朋友圈里有一个人有这么一条好狗,别人就坐不住了,朋友介绍朋友,互相攀比着送狗来我这儿上学……”

  “呵呵……”郑铎干笑了两声,“过年时候寄养你这儿狗不少吧。”

  “没办法,多数是些大型犬,又经过禁食训练,主人不家也就是我这里能喂它们吃食物,扔家里又都不放心,带到车上狗又遭罪,对了,听说你结婚了?都没请请哥几个?”

  “我跟嘉木一起都多少年了,你们想要我请客管开口……”

  “这可是你说……”高壮男人笑道,“对了,这人你打算怎么办?不行话先扔我这儿,别人养了几只藏獒搁我这儿单独寄养了……”

  “藏獒你也敢训?那狗傻得跟木头似。”

  “我可没训,就是养几天,过了年人家要带走,说实话我都有点后悔了,那几条狗除了我谁也不敢喂它们,我昨天扔了几只活鸡进去,三分钟就被它们全扯碎了。”高壮男人向后看了一眼,“这小子……五分钟。”

  郑铎笑了起来,“别别……”

  “你可真是,打女人人渣,喂狗我还怕狗消化不良呢,那几只藏獒……就是扯碎了,都不怎么吃……”

  杨东君吓得半天不敢说话,他真有些欠考虑了,从他听说林嘉木和郑铎事迹来看,林嘉木有名些,郑铎像是个保镖之类,现看来郑铎竟然是黑一个,也是,没有个厉害男人保护,林嘉木凭什么a市这个历代来就被人说是乱码头混到现?

  郑铎忽然转过身,拍了他包了纱布胳膊一下,“别装睡了,麻药劲儿早应该过了,你没什么重伤啊,x光照片我替你留着呢,软组织挫伤,骨裂之类,轻伤,你要是不信,我现就替你叫救护车咱们上医院。”

  “你……”你现怎么又同意上医院了?

  郑铎微微一笑,他原来是觉得林嘉木实战经验不多,使甩棍跟电击棒功夫全都是他无聊时候教,怕她下手没车没重真把杨东君打成重伤,去医院就不好看了,所以先送来朋友这里简单检查一下,没想到全都是“轻伤”。

  “我要报警!”

  “谁要报警?”一个男人没敲门就直接近来了,“郑铎!你怎么跑这儿来躲清静了?”

  “你?你不街上值班保卫人民群众,跑这儿干嘛来了?”

  “我被排到大年三十值班了,今天轮休,带孩子来看狗。”刘警笑道,“郑铎你个大抠门,大过年也不让老闻休息,带人去医院会死啊?”

  “我要报警……”

  郑铎拍了拍刘警肩膀,“这位是刑警队大队长,你问问他,你录像里这些罪行,该怎么判。”郑铎把手机递给刘警,刘警看了两眼就皱起了眉头。

  “夫妻?”

  “嗯。”

  “夫妻吵架也没有把人往死里打,这事儿可大可小,女方要是撤诉不追究就算了,起诉话按现下发下来文件,是要刑拘再依照相关法律提交司法,没有致残而是轻伤,量刑是不会太重,可如果是有公职话,触犯刑律被开除是肯定。”

  “林嘉木把我打成这样……她又犯了什么法?”

  “林嘉木?她?她能打人?还把你打成这样……”刘警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郑铎打得你吧!”

  “林嘉木打!”

  “你可别撒谎啊……真是林嘉木打?”

  “就是打她!他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

  “所以你要报警她打你是吧?好吧,我今天不看狗了,带你回去做笔录……哈哈哈……林嘉木打……哈哈哈哈……”

  杨东君眼神不住地这三个人身上巡梭,他是相信关系网,这个叫刘警分明就是郑铎关系网里重要一员,现他一副公事公办态度,难道真得这件事上自己伤痕累累却不占理?他闭目回忆了一下省城里面哥们给自己科普知识,如果自己真是轻伤,事发地点又是别人家里,打人又是个女人……这种案例太少了……有话也是入室行窃之类,多半是正当防卫……他想得头都炸了……所有念头终只集中一点上,刘警是郑铎朋友,刘警坦然让自己回去做笔录,这里面有陷井!

  “不!我不去了。”

  “你确定你不报警?”

  “不报警!我私了!”

  “按理你受伤了,郑铎应该带你去医院……”

  “我自己同意到这里来,这位大夫医术高明收费便宜又不用排队,再说我伤得并不重,我买了明天车票回省城,现就得回市里旅馆去收拾行李。”

  “你伤成这样子怎么走啊?”

  “我伤得不重,本来就是我自己走过来……我要是真得受了重伤,怎么可能……”

  “哦,所以这件事是误会一场?”

  “误会一场,纯属误会,我们是朋友之间闹着玩呢,你说是不是郑老弟?”

  “看来你是真不想追究了?”

  “不追究,不追究了。”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离了这个地方……他回省城报警去!

  “呵呵,这桩案子你不追究,司安案子可不能不追究,刚才我接到电话了,她已经医院报警了。”郑铎冷笑道。

  刘警关掉了屏幕上刚刚发来标准验伤照,也顺手关掉了录音键,从他进门一刻,一直录音,再加上处置室里三个高清监控,事情可谓清楚明白,杨东君完全自愿情况下放弃了对自己伤情追究,至于打人时录像郑铎又不是监控狂,当然不会自己家客厅也安监控,可验伤照上女人惨状触目惊心,刘警从警这些年,也很少看见这样悲惨照片,可以说就算是对待仇敌,也不过如此了……他从背后拿出手铐,铐了杨东君手腕上,“杨东君,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