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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节


“应该,应该有些冷吧!”我取过抱枕,压在了木棉花的脚上。
木棉花还要将脚往回缩,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嗔怪地看了我一眼道:“陈烦哥,这是抱枕呀,怎么能够用来暖脚呢,脚多脏啊!”
我笑道:“别说是抱枕啊,就是枕头,我相信大把的人也愿意借你暖脚的!”
“哎!”木棉花有些害羞地道:“早知道我应该穿上袜子的!”
夕阳落山了,夜幕迅速地拉开来,这时候再看东边,隐隐出现了月亮的轮廓。
休息了几天,今天晚上终于可以行动了,不过在行动前,我还是尽可能地气氛轻松一些。我拍了拍木棉花的肩膀道:“棉花妹子,有想过将来吗?”
“将来?”木棉花微微一楞,“将来么,将来我希望小二能够安份一点,成家立业,娶个好姑娘,小三能够嫁个好人家,不受人欺负……”
我问木棉花道:“那你呢!”
木棉花的神情迷茫,指着自己问我:“我?”
“可不是你嘛!”我摊开双手道:“木棉花你得弄明白了,你只是他们的姐姐,又不是他们的妈,你才二十岁也,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将来么?”
木棉花摇头:“没有想过!”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真要想的话,也得在小二小三她们成家立业之后了!”
我差点被气笑了,循循善诱道:“木棉花你今年二十了,你的弟弟妹妹小二才十二岁,小三才十岁,真要等到他们都成家立业,你就要一人凭栏唱‘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了”
木棉花看向我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忧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嘛,怎么过不是一生呢!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我问。
“更何况……”木棉花慢慢地低下了头:“我的时间那么长……”
我也沉默了,这才省起木棉花是游尸,可以活很长的时间,也许我已经几个轮回了,她仍然活得好好的。
月如银盘,挂上了高空,我站了起来,折了一根树枝衔在嘴里,心说我还想要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呢,结果倒好,越聊气氛越沉闷,好吧,那就不聊了。“咱们出发吧!”我对木棉花道。
进城的时间不能太早,警察们正四处找我们呢。等到天黑之后,警察们下班了,街道上天眼摄像捕捉的人影也十分模糊,就不容易被认出。也不能太晚,太晚大家都回家睡觉了,空荡荡的街道上就我和木棉花,那不等于是活靶子么!
我们的车顺着车流缓缓前行,最后停在了一家室内停车场。
下车之后,我和木棉花手挽着手往前走去。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我和木棉花早已经配合无间了,她负责观察左边的情况,我负责观察右边的情况,如果有异动,轻轻一捏手就能知道。
从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大约是李红身死之后半个钟左右,谷立果就被风树道人带离了家,风树道人为谷立果找了一个郊区的四合院,与他同吃同睡,郊区人烟稀少,有陌生人进来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再者老式的四合院里空间大,阴气也重,很适合布置阵法,陷井,绝对是不错的藏身之地。
但是谷立果住不惯。
一则老房子比较脏,这种脏是岁月积淀下来的,无论怎么清理,都清理不掉的,再则,谷立果在城市里住惯了,一个住惯了城市的人,在乡村简直无法存活,城市多方便啊,下楼就有咖啡馆,饭店,商场。在这里就不一样了,换衣洗澡极不方便,蚊子有黄豆那么大一个,连叫个外卖都没有人给你送,哪怕你出双倍的价格,也没有人给你送……
谷立果在四合院里呆了两天,就呆不下去了,他冲风树道人大吼的声音隔了上百米的我和木棉花都听得清清楚楚:“……风树道长,你不用说了,说再多也没有用,如果一直呆在这种鬼地方,我宁愿现就被他们弄死……”
风树道人无法,在将谷立果揍了一顿之后带回了城市,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来,而我和木棉花,此时就在酒店的大堂里。我们一早就商量好了,我扮做风树道人的师父藏龙道人,藏龙道人来找风树道长,风树道长肯定会下楼来迎接,这时候木棉花悄悄地摸到房间,将谷立果干掉,然后咱们再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第991章:嗜血效应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我正准备上前与前台搭话呢,就听到咣地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大堂的玻璃顶上。
因为大堂的楼顶也是二楼的地面,摩擦得久了,原本明晰的玻璃也变成毛玻璃了,看不清砸在顶棚的是什么东西,隐隐感觉像是个人。
紧跟着,就听到惊呼阵阵:“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我心说不会这么巧吧,那跳楼的人不会与我们有仇吧,盯着我们来了才跳,将我们引蛇出洞的计划全盘打乱……
木棉花看向我。
我见其它人都往二楼涌去,招呼木棉花道:“走,咱们也去看看!”国人爱看热闹,不单是国人,全世界都是如此,这时候表现的从众些,反而有利于隐蔽。
木棉花楞神间,被我紧紧地握住了手。
从撞击的声音听来,跳楼者起码是从十楼以上的高度跳下来的,十层楼,三十米的高度,砸在地面上会是什么场景,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也许身体没有四分五裂,但是,脑袋开发,五脏碎裂是免不了的。
我估计此时死者的血已经在二楼大堂里漫延了很大一块地方了。
木棉花是游尸,见到鲜血难以自控,我不握紧她的手,估计呆会儿又要出现噬心咽血的恐怖场景了。不过,在饮了几次血之后,木棉花的自控能力似乎要强些了,至少不会见到人血颠狂得拉都拉不住,甚至有可能攻击拦他的人。
想来经过槐树岭的公交车事件,木棉花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了吧!
我们上楼的时候,楼上已经人满为患,有从一楼大堂跑上去看热闹的,有从酒店房间里坐电梯下来看热闹的……
我和木棉花挤出人群,见到扒在地上仍在抽搐的死者时,我们都楞住了,跳楼的人竟然是谷立果!
下一秒,我警觉的四面查看起来,确认风树道人不在现场,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再看木棉花,她的额角冒泪,牙齿咬得格格做响,握住我的手不睡在觉地加大了力度。
我知道她在努力地与心中欲念做斗争,回握她的手,同时给她以鼓励的表情。
人群人有人叹息,有人感慨。
“唉,这位先生正值壮年,从衣着看来家境也还算殷实,怎么就寻了短见呢……”
有人猜测“这个年纪的人已经过了为情所困的年纪了,我估计是生意失败吧!”
这话立即得到许多的人的认同,像谷立果这个年纪,如果生意失败了,确实已无勇气再从重来过了,这比死亡更加艰难,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褚时健的。
这时候,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挤出人群,信誓旦旦地道:“错了,错了,你们都大错特错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因为我就住了他隔壁!”
众人一听有知情人,赶紧打听,我也将耳朵竖了起来。
就听那中年女子道:“死者和一名道士打扮的男子同居一室,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啊,但是那道士总是打骂他,骂得十分难听,打得也很重,我都常常听到他的痛叫声音,想必是他受不了那道士的打骂,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