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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小女孩哪里懂这个,先是一愣,然后又朝那男人迷起眼睛,笑起来,小女孩长得很漂亮,笑容也特别可爱。没喝酒的两男人也跟着大笑,那男人似乎觉得没面子,把脸一沉,更大声地训斥:“让你别敲了!”
声音不小,好几名食客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小女孩这才明白这个大人是在生气,才停下动作。年轻妈妈见状连忙一边打电话,一边伸手去夺钢勺。小女孩躲开,虽然没再敲桌子,却又改了玩法,把两根钢勺互相敲击,发出当当声。
这种声音比刚才的敲击声小了很多,那男人似乎觉得受到挑衅,拿起一个啤酒瓶盖,瞄了瞄准,用力扔过去。没打准,落在那对母女的桌上,弹出老远。小女孩觉得很好玩,咯咯地笑着,更加努力地敲着钢勺。
“操!”在三个男人的哄笑中,那男人脸红脖子粗,又拿了个瓶盖再扔,这下打得很准,正落在小女孩左眼上,距离近,力气又大,酒瓶盖的边缘都是锋利的齿,可能还刮伤了眼睛,小女孩立刻哭起来,用手捂着眼睛。
年轻妈妈连忙抱过来查看,非常生气:“你干什么?”
那男人余怒未消:“谁让她老敲?”
“她是孩子,还不懂事!”年轻妈妈说,“你怎么能动手打人?伤了眼睛怎么办?”
男人把眼一瞪:“孩子咋的了?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你不会管管啊?”
年轻妈妈说:“我不是在打电话吗?再说她玩勺子碍着你什么事了?”
“废话,闹心知道不?”男人咧着嘴回答。
女孩哭得眼泪哗哗,右眼明显有些红肿。年轻妈妈看了看小女孩的眼睛,很生气:“你用什么打的?看打成什么样了?你得给我们去看病!”
男人更生气:“看病?看你妈病,别给脸不要脸!”另外三个男人也都放下筷子,对年轻妈妈怒目而视。
年轻妈妈站起来,指着那男人:“你怎么骂人?打了小孩还骂人,你还有理?”那男人指着年轻妈妈就骂,脏话连篇。很多食客都看着,服务员也站住不动,都在围观,一时间餐厅里很安静,只有小女孩的哭声。餐厅经理过来劝,那男人更来劲,指着经理让他滚,不然连你也骂。经理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朝吧台使了个眼色,郝运看到收银员悄悄拿起手机,应该是要报警。
说实话,郝运从小在东北长到大,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一般人都不会去管,尤其四个男人,谁管谁也得吃亏,轻则挨骂,重则会挨打。在中国现今的社会,这已经是老百姓的共识。所以,郝运看到过不少恃强凌弱的事,却从来没管过。这不怪他,谁也不敢管。
但今天不同,有聂小倩在场,郝运有了胆子。他很清楚聂小倩的手段,她第一次动手,还是在沈阳“通济精神病院”用手里的摩托车帽打医生那次,下手既狠且准,将那名壮年男医生打得摔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第二次是打秦震,用刀扎穿了他的手掌,第三次是在魏爷爷家被聂小倩堵个正着,又带到烂尾楼拷打,在脸上留了伤疤。第四次就是她折磨秦震的女友。一次比一次残忍,也一次比一次更狠。
“哎,别没完没了。”郝运对那男人说道。远处的聂小倩狠狠瞪了郝运一眼,郝运知道,她是不想惹事,现在对她来讲,任务最重要,不然可能早就动手了。
那男人没说话,他身边另外一个喝酒的男人指着郝运:“你妈了个逼,关你什么事?”
郝运很愤怒,他父母去年去世,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人骂,就大声说:“你们也叫个大老爷们儿,欺负两岁小孩?要脸不啊?”这下可惹翻了对方,之前那男人也没多说,直接操起桌上的半瓶啤酒就用力砸过去。
郝运虽然早有防备,但他可没有聂小倩那么灵活的身手,躲得慢了点儿,酒瓶倒是没砸着自己,但砸在桌上粉碎,啤酒四溅,弄得郝运满脸满身都是。而那男人已经绕过桌子,气势汹汹地朝郝运冲过来。这时郝运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聂小倩已经离开了餐桌,站在那四名男人的桌旁。轻轻伸出左腿一绊,那男人根本没注意,直接被绊倒,他身强力壮,冲力又大,摔得不轻,脸卡在水泥地上。
同桌的三个男人顿时大怒,同时动手。旁边的食客们吓得全都后退,而聂小倩从棉布背包中拿出一根黑黝黝的短棍,像是金属喷涂。她轻轻甩了甩,短棍变长三倍,大概有半米左右。挥手出去,短棍抽在第一个冲过来的男人脸上,郝运也没见她用多大力气,但那男人身体就像沙袋推倒似的,摔在地上再也没动过。另两个男人有些发愣,这时摔倒那男人已经爬起来,嘴里骂着“我——”那个字还没出口,聂小倩上去又是一棍,抽在这人左腮部。郝运清清楚楚地看到有血从他嘴里喷出来,男人又倒下。
另外两名男人没回过神,也站着没动,似乎大脑短路,不知道该怎么办,类似电脑死机,还没有完成重启。餐厅里的所有人都躲得很远,很多人直接跑出去,越跑越多,最后就剩餐厅经理和吧台的女收银员。
聂小倩也没客气,几步就冲到那两名男子面前,一名男子下意识后退,聂小倩举起短棍就打,男人抬手挡着头部,聂小倩突然改砸为捅,棍的末端扎在男子小腹。棍子虽然不是刀,但这么使劲也疼,他“啊”了声,双手捂肚子,就把手放下了,聂小倩再以短棍抽他的头,这男人也哼都没哼,直接倒在地上。
第204章 又一次流鼻血
三个男人没几秒钟就全倒了,有的身体抽搐,有的根本不动,有的捂着嘴咳嗽喷血沫子,第四个男人早就傻了眼,后退几步被椅子绊倒,爬起来直接跑出餐厅大门。聂小倩收回短棍,从椅子上拿起棉布挎包,狠狠瞪了郝运一眼,走出去。
郝运吓得脸发白,连忙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上车,驶出几公里,郝运才自我解嘲地说:“那几个男的也真是素质太低,我——”
“闭嘴!”聂小倩生气地说。郝运后面的话只好硬咽回去,装起哑巴。刚才他根本没吃饱,但心情却不错,说实话,他对聂小倩打架的身手简直佩服上了天,那种短棍他知道,叫甩棍,能长能短,好像是外国人发明的,现在中国有些警察也有配备,看上去不起眼,威力不小,据说只要用力就能很容易地打碎人的头骨。郝运有些担忧,要是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开出五六十公里,忽然看到高速路前面约两三百米处停有两辆闪着灯的警车,似乎还有几名警察。几十辆汽车排成长龙,在挨个被盘查,附近的车辆都在减速,生怕追尾。
郝运连忙问道:“会不会是刚才餐厅那事?”
聂小倩说:“不用慌,到时候别乱讲话,看我眼色。”说完将车慢慢停到路边,从挎包中取出另一套衣裤,利索地换上。然后下车,把挎包里的几样东西,包括换下来的那套衣服都扔进路边草丛里,再返回车内。郝运知道是什么,无非就是那根短棍,还有匕首之类的凶器,另外还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是我的身份证,把信息背熟。”聂小倩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郝运。他接过来看,见上面的名字叫聂倩,出生于1993年1月1日,家在山西太原某区某街。街道名称和编号都很顺嘴,看来也是为了好记。
聂小倩又说:“要是警察问你脸上的伤,你就说是在单位干活时机床刮的。如果问哪个单位,就说是沈阳第三机床厂。”郝运心想,她的心还挺细。
汽车在后面排着大队,终于到了地方。两辆警车拦路,几名警察手里拿着警务通,借着警车顶部的红蓝灯,挨个查身份证。当查到聂小倩这辆车时,她把钱包里的身份证、驾驶证和行车证都交给警察,郝运也交出身份证。警察查看无误,弯腰看着两人,问:“你俩是夫妻?去哪儿啊?”
“他是我男朋友,”聂小倩笑着说,“跟我回家见父母,我俩还没登记呢。”
又一名警察走过来,看到郝运的脸就问:“脸怎么了?”郝运连忙说是在单位干活的时候被机床给刮的,现在还没好利索。
“应该不是,”这警察说,“衣服对不上,而且也不是单身。”之前那警察点了点头,挥挥手给车放行。
缓缓驶过关卡,郝运这才长长地松口气。聂小倩斜眼看着他:“以后要是再随便惹事,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我被抓,你也别想好。”
郝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他为什么没报警求救?就算以前的经历警察不信,至少自己也能得救啊,他后悔得想拍大腿。
两人轮流开车,过承德时已是半夜。车开到服务区,因为要连夜进京,所以两人就在车里和衣而睡,休息一段时间。“就不能在服务区里找个客房住宿吗?”郝运忍不住问。
聂小倩说:“要是遇到紧急情况,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郝运这才明白,只得忍受。
他坐在副驾驶,忽然觉得脸上的伤疤又开始发痒,就用手去搓。聂小倩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郝运冷笑着回答。
聂小倩看着郝运的表情忽然有了变化,郝运立刻提起警惕,难道这么回答也让她发火?却见聂小倩表情很奇怪,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脸。同时,郝运觉得鼻子底下发痒,用手一抹,全是血。他大为惊讶,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第五次了,第一次是在医院护理同学大鹏,第二次也是跟聂小倩,去旅馆取玉佩,第三和第四次都在土司府。郝运有些后悔,到沈阳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去医院拍个脑核磁共振才对。
他在仪表盘的小储物格里找纸巾,把鼻血擦干净,头也非常地晕。聂小倩问:“那次在新疆若羌你也流过鼻血,是得了什么病?不会是白血病吧?”
“你才白血病呢。”郝运不高兴地说。
聂小倩哼了声:“没关系,他们会把你带去南京做检查,到时候你提出仔细做个脑部检查,他们会答应的,不会收费。”郝运一提这事就郁闷,不再回答。
半夜,郝运又做了个怪梦。
他和聂小倩走出汽车,在夜色中走向一栋并不高的楼,楼左高右低,长得很怪。聂小倩走进一个房间,自己则在门口站着。梦里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不该进去。没多久,看到有两个男人从那房间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郝运觉得很奇怪,但至于哪里奇怪,不清楚。但更奇怪的是,这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他认识,就是当初他在沈阳时,被女友设圈套引去,在她卧室中的那名男子。郝运很害怕,就想躲开,但那名男子已经走过来,一刀扎进他的身体。
“啊——”郝运被惊醒了。
车里没开灯,聂小倩立刻坐直身体,问:“什么事?”显然也是被他吵醒。郝运连忙说没事,头却疼得厉害,用手死死压住太阳穴,阵阵恶心。不用说,又是那种预言的梦,自从郝运的玉佩被聂小倩抢走,他就极少做这种梦,上次还是在土司府,之前也流过鼻血,是巧合吗?秦震说过,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和小说,真实发生的巧合,肯定有猫腻。郝运立刻想起,聂小倩身上就有玉佩,两人现在也算是朝夕相处,所以郝运再做这种梦并不奇怪,可为什么又流鼻血?以前从没有过。
第205章 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