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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


聂小倩看到郝运是做了噩梦,也没多想,干脆继续发动汽车上路。郝运却也再睡不着,一是头疼得难受,二是那个梦的内容让郝运心里打鼓。
从承德进北京,来到顺义某服务区,已经是凌晨三点,但夜还是黑沉沉的。聂小倩要去卫生间,郝运当然只能紧紧跟随。这个服务区今晚很冷清,只有两辆车停着。夜幕中,郝运看到服务区的小楼孤零零地立在夜色中,分为两个闪,左侧是三层,右侧是两层。忽然他觉得有些眼熟——这不是在承德打盹时做的梦那个楼吗?左高右低,就是它!
“等等!”郝运说道。聂小倩停下脚步,郝运低声对他说了,聂小倩失笑,摇摇头走向卫生间。
郝运拽住她的胳膊:“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我这预言的梦做过好几次,其实我认为都灵验了,因为听说彩票也有猫腻,所以,梦境的内容都是真的,你不能不理!”
聂小倩说:“放开手。”郝运只好松开,看着聂小倩走进卫生间。他心里怦怦乱跳,在卫生间门口来回急促地走,如果真遇到什么意外,聂小倩挎包里的武器都扔了,她怎么还击?就算能打,架不住对方人多,而自己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什么拳也不会。他左右寻找,想看看有没有能当武器的东西。这是服务区,不是比武场,郝运沮丧地发现没有。这时,郝运看到服务区旁边的“得来速”麦当劳餐厅后门旁边立着两件东西,好像是长柄扫帚和铁锹。
他想过去看看,又怕距离太远,目测了一下,从那里到卫生间门口大概有二十米左右,而从卫生间门口到里面的女厕,最多也就是六七米,应该是安全的。但郝运心虚,生怕电子药丸出现错误,可梦境的内容又让他不得不高度紧张。
最后,郝运把心一横,暗想梦境如果真的发生,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拼了。于是他慢慢跑向餐厅后门,果然是扫帚和铁锹,看起来应该是服务区的保洁人员修整卫生用的。扫帚和铁锹都是圆木把,扫帚很长,但显然当武器不合适,铁锹是短柄的,郝运拿起这把铁锹回到卫生间。进了男厕,郝运紧张地想,如果按最好的打算,聂小倩不听劝告而被杀,对方顶多就是拿走她身上的东西,不会带走尸体。而自己要是能脱离危险,只要不离聂小倩的尸体太远,起码那药丸不会爆炸。
他心里这么想,眼睛也没闲着,走到最里面那个隔间,打开门进去。他并没有方便的意思,只是坐在马桶上,双手握住铁锹柄。郝运没把铁锹柄放在地上,因为隔间的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外面的人一弯腰就能看到里面人的脚,所以要悬空。
郝运的身体都在发抖,虽然也算经过大风大浪,但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还是抑制不住身体的自然反应。忽然,他听到外面隐隐传来“啊”的轻叫,好像是女人发出的,随后又有两声闷响。郝运全身血液都涌向大脑,非常紧张。
这时,有脚步声轻轻走进男厕所,郝运屏住呼吸,这脚步声很慢,按理说来卫生间上厕所的人不该走这么慢,很反常。郝运紧紧地握住锹柄,那脚步声停住了,郝运很想朝外看,但门关得很严,没缝,什么也看不到。
脚步声再次响起,仍然很缓慢,走到自己坐的这个隔间门口停住。郝运能确定,这人肯定不是来上厕所的,因为现在是深夜,卫生间里有六七个隔间,基本都空着,没有人会闲得没事,放着空隔间不进,非要守着这个有人的隔间。
郝运完全不敢动弹,隔间的门有反锁,虽然很简单,但从外面想开也没那么容易,除非那人练过金刚腿,直接一脚破门。郝运慢慢将铁锹举起,锹头高过头顶约半米左右,这个高度最利于挥舞。
正在郝运思索外面那人要真是找碴的该怎么进门时,忽然听到左面的隔间有动静,这动静非常轻,但因为男厕所里太安静,所以还是能听到,仔细分辨,应该是打开隔间门的声音。郝运立刻把头转向左,隔间很窄,左右的宽度只有一米左右,脑袋左边就是木板。郝运真希望自己此时是透视眼,声音又有了,这回是脚步声,很轻很轻,郝运甚至能幻想出那人慢慢迈步进来的样子。脚步迈了三次就不动,片刻后又响起。这种声音很怪,好像两种东西相互挤压。
那人在干什么?然后又响了一次,忽然郝运觉得,那人应该是踩到马桶上,他是想从上面往下看!郝运立刻明白过来,心跳得更厉害,他不能这么坐着死等,就慢慢站起身,转向左侧隔间,左脚也踩在马桶边缘,双手把铁锹举到身体左侧,随时准备动手。
没多久,郝运就看到有一只手慢慢扒住隔间木板的边缘,郝运心中竟有几分狂喜,真被他给猜对了。然后是另一只,郝运很想把铁锹拍在那手上,但忍住了,这没有意义。他强迫自己很有耐心地等着,两只手关节处的青筋都突起来,显然这人在用力,想要让身体再上升。郝运大脑急转,猜测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引体向上不太现实,一是难度大,二是容易发出声响,打草惊蛇,他余光看到马桶的水箱紧贴墙壁,高出马桶约四十公分,如果是自己,既然已经双脚都踩在马桶上,双手也扒住木板边缘,下一步就是用一只脚去踩马桶水箱顶部,这样就能借力让身体上升。
果然,又响起轻轻的挤压声,而且位置就在墙壁处,郝运开始思索,那人要是脑袋露出来,自己要怎么动手。从上往下拍不行,那就得把铁锹举高,这人已经爬上来了,看得很清楚;从下往上,铁锹毕竟不是宝剑,不能刺,横着扫倒是行,但隔间没那么大空间,无法实现。
已经没那么多时间考虑——那人的头顶已经慢慢显露出来。
第206章 我要见爸妈
郝运把牙一咬,将铁锹头立起来,侧面对着自己,双臂暗暗较劲,就像两根被压住的弹簧,随时要弹起。
那人明显加快动作,整个头部全都探出,郝运有些后悔,因为他已经看清这人,就是当初埋伏在女友家里、下午又在沈阳出租房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个家伙,曾经把自己打得鼻口喷血、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个家伙。但他并没有预先举起铁锹,现在再举,显然已经来不及,那人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缩回脑袋,躲过自己的偷袭。
“啊——”突然从隔壁女卫生间传出女人的尖叫,扒墙那人分了神,下意识把头稍微转向左,大概也只有半秒钟的工夫,郝运有了机会,他胸中升起无名的怒火,双臂将铁锹迅速抬起再落下,把铁锹当成刀狠狠砍下去。
那人没想到偷窥对象居然有这手,反应还算是很快的,脑袋连忙往回缩,但还是晚了。铁锹重重劈中头顶,郝运的手能感觉到铁锹头劈在一个很硬的东西上,从隔间传来沉重的物体摔落声,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郝运连忙打开隔间门出来走到隔壁,那人躺在马桶上,脑袋上的血流得满脸,地上有一柄匕首。郝运握着铁锹跑出男卫生间,也不顾什么流氓不流氓,直接冲进女卫生间。
聂小倩和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头上都在流血,尤其那男人,半个身体底下全都是鲜血,而且还在慢慢往外扩散。郝运明白,刚才那声宝贵的女性尖叫就是进来方便的路人,看到这场景当然吓得不轻,不叫才怪。他蹲下来查看,聂小倩头上没伤,但浅粉色衬衫的胸前部分已经被血浸透。聂小倩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眼睛睁大,费力地缓慢喘气,时不时胸脯剧烈起伏。
这么重,看来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更不会威胁到自己了。郝运窃喜,第一反应是解锁,可怎么解呢?当时她是将电子药丸靠近脖子上那个银环中的黑色项坠,才开始起效果,于是就问:“怎么解锁药丸?喂!”
聂小倩已经说不出话。郝运焦急万分,忽然看到她戴的银环中黑色项坠内有个红灯正在有规律地闪烁着。光很暗,郝运用手拢着,确实是在发光。郝运将身体后移半米,项坠内的红灯灭了,他再往前凑,又开始闪烁。这下郝运明白,看来无论开启还是关闭药丸,都要用到这个银环上的黑项坠。离得太近就会闪灯,提示距离,按此来推断,解锁就应该得离得更近才对。
郝运伸手要去拽那银环,这银环很细,也就有棉签杆那么粗,但却异常结实,硬扯是不行的,他拿过聂小倩的棉布挎包,打开看,里面还有两套衣服,东西不少,郝运将挎包的东西全倒出来,手忙脚乱地寻找,看到聂小倩努力转头,看着从挎包中掉落的那个洋娃娃。郝运知道这是聂小倩最重要的东西,也没理会。先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收好,再继续翻,又找出聂小倩的钱包,另外还有个黑色的首饰盒,打开看,双鱼玉佩静静地躺在盒中。郝运想都没想就戴在脖子上,最后把那本爷爷的日记拿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来聂小倩把所有刀具都扔了。
“这怎么办?”郝运有些着急。这时,聂小倩慢慢伸出手,想去抓那只洋娃娃。郝运只好把洋娃娃拿过来,放在她手上,聂小倩立刻抓住。然后郝运半跪在地上,伸手抱起聂小倩上身,用手把她戴的银环向右转了转,让那颗黑色项坠移到脖颈右侧,再尽力把她脖侧紧贴自己胃部。
这是不得已的方法,郝运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看到黑色项坠中的红灯闪烁得更快,然后又闪起三次绿灯,就不再亮。
郝运连忙将肚子移开,黑色项坠里不再有任何亮光,郝运大喜,心里怦怦直跳,不敢确定是否真的奏效。不管怎么样,也得试试,总不能抱着浑身是血的聂小倩到处走。郝运把她放下,刚要转身,看到聂小倩嘴唇张开,似乎要说什么。郝运立刻不动,看着聂小倩。
“我……要……”聂小倩吐出两个字。
郝运心中一动,想了想,还是低下头问:“你说什么?”
“我……要见……见……”聂小倩慢慢地说。
郝运问:“你要见谁?矩子?傅总?女神?”
聂小倩说:“我……见爸妈……”说话的同时,眼睛也在努力眨动。
郝运这才明白,她想说的是“我要见爸妈”。于是问:“你爸妈在哪里啊?”
聂小倩又说:“我要……爸妈……”无论郝运怎么追问,她总是反复说这句话,说到第三遍之后,就只剩喘气的份儿,睁着眼睛,再也说不出话。郝运松口气,开始他还以为聂小倩想说“我要杀了你”,虽然她已经没这个能力,但毕竟不是好话。现在看来是多余的,聂小倩知道自己身受重伤,这时候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于是,郝运快步走出女卫生间,他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躺在厕所里,还有一个只剩半条命的姑娘。虽然现在是半夜,高速服务区的卫生间人少,但早晚会被发现,到时候,警方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他暗暗叫苦,但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逃命最要紧。
他最担心的是电子药丸。走出约二十来米,郝运脚开始发软,要是刚才的解锁程序不对呢?不对也没办法,他没有别的选择。每迈出一步都很沉重,郝运紧闭双眼,往前又急走几步,睁开眼看到没事。再闭眼走几步,如此反复,额头的汗都下来了。反复几次之后,郝运回头看,自己离服务区楼已经有至少五十米,他咬着牙,飞奔向汽车。
来到车旁,什么事都没有。郝运高兴极了:“耶!”举起右拳用力下砸,以示庆祝。他从聂小倩的钱包中找车钥匙,车钥匙就挂在钱包左侧的环扣中,他把钥匙摘下来,启动引擎,刚要将钱包随手扔到副车座,瞥眼看到钱包右侧的透明窗中有张照片。
第207章 解锁
郝运把牙一咬,将铁锹头立起来,侧面对着自己,双臂暗暗较劲,就像两根被压住的弹簧,随时要弹起。
那人明显加快动作,整个头部全都探出,郝运有些后悔,因为他已经看清这人,就是当初埋伏在女友家里、下午又在沈阳出租房小区门口看到的那个家伙,曾经把自己打得鼻口喷血、送到精神病院的那个家伙。但他并没有预先举起铁锹,现在再举,显然已经来不及,那人完全有足够的时间缩回脑袋,躲过自己的偷袭。
“啊——”突然从隔壁女卫生间传出女人的尖叫,扒墙那人分了神,下意识把头稍微转向左,大概也只有半秒钟的工夫,郝运有了机会,他胸中升起无名的怒火,双臂将铁锹迅速抬起再落下,把铁锹当成刀狠狠砍下去。
那人没想到偷窥对象居然有这手,反应还算是很快的,脑袋连忙往回缩,但还是晚了。铁锹重重劈中头顶,郝运的手能感觉到铁锹头劈在一个很硬的东西上,从隔间传来沉重的物体摔落声,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
郝运连忙打开隔间门出来走到隔壁,那人躺在马桶上,脑袋上的血流得满脸,地上有一柄匕首。郝运握着铁锹跑出男卫生间,也不顾什么流氓不流氓,直接冲进女卫生间。
聂小倩和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头上都在流血,尤其那男人,半个身体底下全都是鲜血,而且还在慢慢往外扩散。郝运明白,刚才那声宝贵的女性尖叫就是进来方便的路人,看到这场景当然吓得不轻,不叫才怪。他蹲下来查看,聂小倩头上没伤,但浅粉色衬衫的胸前部分已经被血浸透。聂小倩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眼睛睁大,费力地缓慢喘气,时不时胸脯剧烈起伏。
这么重,看来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更不会威胁到自己了。郝运窃喜,第一反应是解锁,可怎么解呢?当时她是将电子药丸靠近脖子上那个银环中的黑色项坠,才开始起效果,于是就问:“怎么解锁药丸?喂!”
聂小倩已经说不出话。郝运焦急万分,忽然看到她戴的银环中黑色项坠内有个红灯正在有规律地闪烁着。光很暗,郝运用手拢着,确实是在发光。郝运将身体后移半米,项坠内的红灯灭了,他再往前凑,又开始闪烁。这下郝运明白,看来无论开启还是关闭药丸,都要用到这个银环上的黑项坠。离得太近就会闪灯,提示距离,按此来推断,解锁就应该得离得更近才对。
郝运伸手要去拽那银环,这银环很细,也就有棉签杆那么粗,但却异常结实,硬扯是不行的,他拿过聂小倩的棉布挎包,打开看,里面还有两套衣服,东西不少,郝运将挎包的东西全倒出来,手忙脚乱地寻找,看到聂小倩努力转头,看着从挎包中掉落的那个洋娃娃。郝运知道这是聂小倩最重要的东西,也没理会。先把自己的钱包和手机收好,再继续翻,又找出聂小倩的钱包,另外还有个黑色的首饰盒,打开看,双鱼玉佩静静地躺在盒中。郝运想都没想就戴在脖子上,最后把那本爷爷的日记拿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来聂小倩把所有刀具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