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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牛脖子粗,人的却相对很细。这头牛的脖子大部分断面都已经愈合,呈发亮的粉红色,壮汉的脖颈正好安在牛脖颈的中央部分,边缘能看到不少筋脉和血管,有粗有细,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看到有摄像头对准自己,壮汉似乎有些不满意,张大嘴,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呜,呜!嘿,啊,哦,哈我啊!”不知道说的具体内容。
“我的、我的老天爷!”傅观山头一个说话。
又有人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啊?”声音都在发颤。
傅丰看到很多人的手在抖,他得意地笑:“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最新项目——米诺斯计划!希腊神话中有人头牛身的种族,称为米诺斯,而本计划第一个成功的案例也是这个,人头牛身,所以我就给这个计划起名为米诺斯,怎么样,够洋气的吧?”
不少人表情非常痛苦,有的人甚至开始干呕。傅丰连忙说:“喂,要吐出去吐啊,我可讨厌那种味道!”女秘书连忙过去招呼,把那人扶着出了会议室。
“这就是你的天才科研发明?”傅观山难以置信。
傅丰点点头,画面中的严文西也说:“这是全世界都比不了的最新科研成果,比什么研究dna啊、什么癌细胞序列组啊、什么艾滋病抗体啊,都要强百倍!能改变世界格局,能推动人类进步,能让圆易公司流芳千——”
“给我闭嘴!”傅观山大叫,指着画面,“这都是你主导研究的?给我滚出来,看我不亲手扭断你的脖子!什么狗屁科研?”他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严文西被骂愣了,他明显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到画面,问:“谁在骂我?哪个精神病骂人?是不是脑袋进水啦?”
傅丰忍不住笑出声来,傅观山抓起桌上的铅笔,用力朝屏幕掷去,继续破口大骂。傅丰示意女秘书把画面关掉,用笔敲着桌子:“喂喂喂,我说伯父,差不多就行了,这可是在开会,不是泼妇骂街。”
“傅丰,你这个混账东西!”傅观山又开始指着他,“投资人的钱就是让你用来做这种试验?这是反人类的,反道德的,开始我就说过!我要报警,要让警察把你抓起来……”旁边的人都来劝阻,傅观山越骂越激动,几乎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他悲愤地说,“傅家先人创立圆易公司,多不容易!我说你怎么非要让这个日本鬼子当公司总裁和门商会的会长,就知道没安好心!正常人会进行这种研究?这跟日军侵华的731部队和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试验有什么区别?只有日本鬼子才干得出!日本人都是变态,哪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是狼啊!”
宫本纯一郎说:“傅观山先生,请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这种试验跟我没有关系,是傅丰先生自己主导,他和严文西教授共同策划的,我也是去年才知情。我投资的目的,是让圆易精密制造出结束美国垄断地位的手术机器人,钱都花在那个项目上了,至于傅丰先生自己做主研究什么,与我无关。你不要污蔑我,也不要攻击我的国家,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啊呸!”傅观山毫不客气,“你也好意思!我只不过用语言攻击你的国家,你的国家却用刀枪攻击我的国家,你怎么不说?”
宫本纯一郎慢慢回答:“刚才傅丰先生说过了,战争是由日本政客和日本天皇所发起,当年他们没征求我的意见,否则那场仗是打不起来的。当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只是假设。”傅丰嘿嘿地笑。
除了他,与会者没有一个觉得好笑,反而都神情严肃。傅观山用力挥手:“有什么区别吗?你投资圆易公司,敢说安着什么好心?鬼才信!傅丰啊傅丰,说实话,我弟弟在世的时候,就没断了说他跟日本人勾结的传闻,但没抓到把柄,也没人信。现在你可好,居然公开跟日本人勾结,日本鬼子都心术不正,你不懂吗?能有你的好果子吃?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争着抢着去当卖国的贼?我看你的脑袋才进了水!我现在就去报警,看谁敢拦我,除非当场把我打死,傅丰,你来动手吧。”说着站起身,快步走出会议室。
第214章 宫本纯一郎的设想
傅丰动都没动地方,女秘书很焦急,他摆摆手:“没事,别管他。就算他弃权了,我们继续开始表决,我同意由宫本纯一郎先生担任‘门商会’的会长,和圆易精密集团总裁,也同意修改公司章程。”说完举起右手。
与会者互相看看,没一人举手。傅丰用力撇着嘴,朝左撇,又朝右撇,最后拍拍桌子:“得,散会!”说完站起来就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各位,别忘了你们签过协议,跟老婆也不能说哦,否则后果自负。”
女秘书也跟着走出去,但却没人再动,都静静地坐着。宫本纯一郎看了看大家:“各位,看来现在中国还有人对日本有很大偏见,也许傅观山先生不知道,我把祖父当年在中国和东南亚找到的几十件文物,全都赠予给了中国,那都是价值连城的文物,我是反战的,此举就是为了表示和平的决心。”
“你们日本人,当年从中国抢走的文物和金银,恐怕更多吧?”有人低声说。
宫本纯一郎笑了笑:“这点我并没有否认,肯定多得多。但我能做什么?把那些被抢走的东西都拿到手,再还给中国?世界上没人有这个能力,就算天皇也没用。无论是什么东西,抢走的就归个人了,现在到底在谁手里,谁也不知道,早就是一笔巨大的糊涂账,我无能为力,只能尽自己的力量,仅此而已。”
这话倒是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大家脸色缓和了很多。宫本纯一郎又说:“我绝不是为了侵占圆易公司的份额,总裁,说到底只是个职业经理人,公司还是你们中国的,只是由我暂时管理而已。我投了那么多钱,也是为赚钱回报,我不是慈善家。傅丰的能力是不错,但很多事还是难担起大任,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想法。大家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上任之前可以签订协议,除日常经营管理之外,公司的重大决策都由各位投票表决,我绝对不会一人作主。而且,我会把各位的投资红利,每年上浮三成。”
所有人都动了容,有人问:“上浮百分之三十?”
“白纸黑字,也写到协议里面。”宫本纯一郎点了点头。与会者们交头接耳,宫本纯一郎开始回答大家的问题,事无巨细,都说得头头是道。
傅丰推门进了办公室,慢慢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摆的一个相框,伸手拿起来,把背面的开关扭下,抽出照片。是几个人的合影,中央是傅观海,旁边是傅观山和另外一名中年妇女,两侧分别是傅丰和傅思琴,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背景就是圆易公司大楼,院子里还停着两架直升飞机。
“卖国的贼……”傅丰从桌上拿起一个小巧的金盒,打开里面都是修指甲的各种工具,全是镀金的,拿出其中的粉刺针,在照片上用力划了个圈,把傅观山的脑袋圈在里面,轻轻一捅,傅观山的头就掉下来。傅丰再把照片塞回相框,摆在桌上,表情似乎很满意。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傅思琴。她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白色皮鞋,慢慢坐在沙发上。傅丰问:“你穿衣服的风格,谁教的?”
“我妈妈。”傅思琴低声说。
傅丰哼了声:“就知道,真没品位。就不能穿得性感点儿?成天骨瘦如柴,看了就提不起精神。今晚你到这个地址去,有重要任务给你完成,别误了。”说完用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抛过去。纸条掉在地上,傅思琴俯身去捡,连衣裙领口露出黑色的内衣带。傅丰笑着移过椅子,伸手去摸,傅思琴连忙后退。
“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去?”傅思琴问,“这么远。”
傅丰笑着:“非常重要的任务,全世界只有你才能完成,别人不行。”
傅思琴看着傅丰,欲言又止。傅丰站起身来,走向内室,傅思琴忍不住问:“叔叔真的死了吗?”
“不然你觉得呢?”傅丰回头反问道。
傅思琴:“我想看看他。”
傅丰回答:“都已经火化了,你要看骨灰可以,去找周能吧。”没等傅思琴说什么,傅丰已经进到内室,但并没关门。
卧室里的墙上全都是大幅的中国古代人物画,多为春宫图,男女器官看得很清楚。傅思琴刚要走,被傅丰叫住:“进来,给你看个好东西。”傅思琴神色紧张,没进门但也没走。傅丰脱掉西装外套,解下领带,回头看着傅思琴,“快点儿进来啊。”
傅思琴咬着嘴唇,慢慢走进卧室。傅丰对她笑了笑,从床头柜抽屉中拿出一个小巧的中式锦盒,慢慢放在床上,将卧室门关好。
第215章 绑票案
江宁镇方旗庙石刻公园,傅观山和老伴缓缓走在人工湖心的凉亭里,看着巨大玻璃罩中的两尊石辟邪兽,不用掏出放大镜,从各个角度观察。老伴笑着说:“这东西你看了十几年,怎么看不够啊?”
“历史当然看不够,”傅观山说,“尤其是谜团,这就是研究历史的乐趣所在,你不懂。”老伴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递过去,傅观山慢慢伸出手刚要接,又拿回来,继续蹲下,用放大镜看石辟邪兽的底座,不时还在小本子上做记录。
这时,傅观山老伴手机响,她掏出来看屏幕,嘟哝着:“这是什么号码……”接听后喂了声,忽然脸色大变:“你说什么?思琴,思琴怎么啦?什、什么时候……你是谁啊?为什么——啊,好好!她在什么地方?我要跟我女儿说话!凭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傅观山转头看着她,表情疑惑。
老伴挂断手机,焦急地说道:“不好啦,我们家思琴被、被绑架啦!”傅观山大惊,手里的放大镜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在家中,傅观山的老伴又接到两通陌生电话,屏幕仍然并没有显示具体号码,但这次傅观山夫妻能跟傅思琴对话了。在话筒中,傅思琴哭泣着,说不知道被谁绑架,也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但一直在挨打,已经抗不住。
“思琴,思琴啊,你要坚持住!”傅观山的老伴声泪俱下,“你们到底要什么啊?为什么绑架我的女儿?她跟你们无冤无仇的……多少?五千万?是人民币吗?我们、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傅观山一把抢过手机:“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给我立刻停止对傅思琴的侵害!我又不是开银行的,你们凭什么认为我有这么多钱?没错,我是圆易公司的投资人之一,但也只有两千万,而且多年前就投过去了,那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信不信由你,现在我们没有这些钱,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们不许再打她,混蛋!”
电话被挂断,傅观山的老伴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你别这么横啊!他们可是绑匪,会在思琴身上报复的呀!现在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傅观山生气地说:“五千万,以为是日元?我傅观山与世无争,做人做事都对得起良心,为什么会绑架我的女儿?”老两口气得来回踱步,傅观山要报警,但老伴极力反对,说绑架已经讲得很明白,要是报警就直接撕票,傅观山却称这是绑匪的说辞,不能轻信,必须报警解决。
老伴给傅观山下跪,傅观山很无奈,才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两天之内,又接到数个绑匪电话,慢慢把赎金从五千万降到一千万,但再也不肯松口。傅观山大怒:“这是要让我们倾家荡产啊!该死的绑匪,肯定是那个日本人宫本纯一郎干的!我不同意让他当会长和圆易的总裁,就给我出这招,有什么用?无非是要钱,给了钱我就能屈服吗?没门儿!”
绑匪限期五天,在这几天中,傅观山大量抛售手中的股票等有价证券,又向银行抵押了两处房产,包括一处在北京昌平的王府花园别墅,还找拍卖公司典当出十件古董,才算勉强凑齐。他很想报警,但最后还是没有。不是怕老伴,而是怕绑匪万一真的撕票,他们唯一的后代也就没了。两口子已经五六十岁,就得绝后。
第五天头上,绑匪将赎人地点告诉了傅观山,是在溧水县的秋湖山,不但要求只能在晚上八点到达,而且说明必须只有傅观山自己带着现金来,老伴都不行,否则看到就立刻撕票。傅观山沮丧极了,他自己的性命倒是没多重要,但这个女儿可是宝贝,她是老伴的掌上明珠,视如珍宝,不能有半点差池。